柳月初已下令,二人立即跟随上车。
“今儿都有谁灌了他的酒?还有谁说过奇怪的话?你觉得重要的,全部说给我听听。”
柳慕敕怔了下,“大哥不让我说的,我也说吗?”
柳月初一个眼神,柳慕敕立即把柳慕升卖了,“……大哥看上了户部侍郎府的嫡千金,追去搭话,被人骂了登徒子,还被大理寺卿府的娘子打了一巴掌。”
柳月初眼前一亮,“就只打了一巴掌?”
柳慕敕缩了脖子很畏惧,“一巴掌脸就肿了,大哥不许我说,对外只说牙疼。”
“还有呢?”柳月初嘴角轻牵,柳慕升挨打,她有点儿高兴。
“没什么了,大哥为此事郁闷,就多喝了酒。几位公子的行酒令都没起呢,他就已经倒下了。”柳慕敕也觉得有一点儿丢人,越说声音越小。
柳月初轻笑,她就是怕柳慕升被人盯上,才让柳慕敕跟着。没想到大哥真出息,不等旁人下套子,自己就先趴窝了。
“母亲丁忧期过了,父亲也不在,家里只有咱们四个相依相伴。你们也别在后院闷着,在府中帮衬着做点儿事。过完年慕敕去跟着姚管事学学生意经,月婵想学什么也可提前说。”
前世她出嫁之后,柳慕升也很快娶了府尹庶女。大嫂入门,第一件事就把他们二人打发了。柳慕敕被撵出去单住,又给柳月婵寻了一个外地的表亲嫁出去了。
她多年后再见到柳慕敕,才知道月婵生子之时留下恶疾,已经故去;他自己经营了一个小买卖,儿女双全,日子过得还不错。
今世她不再放手柳家,自然要从身边人提拔……
柳慕敕欣喜,连忙道谢。
柳月婵偷偷地看着姐姐,“我想学医。”
“你为何想学医?”柳月初有些意外。
柳月婵想到时而于街上义诊的先生,是那么伟岸高大。特别是他的和善笑容,似初春的暖雨,莹润心尖。
“我想救人。可我又不像姐姐这么有本事,能赚出银子施粥给穷苦百姓。”柳月婵羞答答的。
柳月初看了看她,娇弱外表,性情却有几分刚毅。
“那你要提前发誓,学医之后不会像父亲那般云游四海,杳无音讯才行。”家里已经丢了一个人,不能再来一个。
柳月婵举起胖乎乎的小手笑嘻嘻,“我发誓,我一定不跑,我都听姐姐的话。”
柳月初唏嘘,誓言都能脱口而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容我考虑考虑,过完年再说。”
劳累一天,她很是疲倦。
马车悠悠晃晃,她靠在软枕上似睡非睡。
突然“咣当”一声巨响。
柳月初瞬间惊醒。
“怎么回事?”
“主子,是右丞府小公子的马车和咱们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