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掌灯十分,男人还不见踪影,凌江蓠轻叹一口气,只得放下手中的,率先回到房间睡下了。
今日在宫中的见闻让她颇有感触,她本来想与男人诉说一番,然而如今虞昊天变成了那副病秧子模样,太后年事已高不能主事,皇帝膝下又没有皇子代政,所以玄天国的大小事,便也理所应当地落在了虞寒卿的肩头上,所以他最近异常忙碌。
此时正是夏末时节,江南地区易发洪涝水灾,此番玄幻国有不少地方良田淹没,土地冲散,百姓流离失所。这种情况下,极为容易发生瘟疫和流民暴动,所以虞寒卿派了不少人手出去赈灾。然而事情太过繁杂,他亦是手忙脚乱起来,只能让人给凌江蓠到带了口信,说自己宿在了宫中。
然而,通报那人来时凌江蓠已经睡下了,他们不敢绕了王妃休息,便没有传话进来。
凌江蓠心中有些失望,轻叹一口气,她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当太阳升起之时,凌江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屋子里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男人还是没能回来。
见状,她心头的失望之感愈加浓厚起来,整个人变得仄仄的,有些
无精打采。不知为何,如今怀了身孕,她总是感觉百般不适,先前是孕吐不止,如今却也毫无神采可言。
“宝宝,你可真是会折磨娘亲!”半卧在床榻上,凌江蓠微微地摸着自己的小腹,似是喃喃自语一般,神色间颇有些无奈。
如今切身体会了一番,凌江蓠这才明白做母亲的不易。
不多时,桃粉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开始伺候她梳洗。
昨日里回去暗暗想了一番事情的原委,桃粉这才明白王妃的苦心,顿时感动不已,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来侍候自家王妃。
不过,当她出现时,凌江蓠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扬声道:“你不日便要出嫁,不必在来我屋子里侍候,回去好好休息,到时候安心做新嫁娘吧!”
又是一番劝诫,桃粉这才不清不愿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春雷却来了院子里,今日他身着常服,一身赤色袍子将整个人衬得愈发俊朗起来。
“娘娘,太后娘娘有请你和王爷过去……”听他如此说,凌江蓠却是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毕竟她昨日才从宫中出来,此刻又让她和男人一同进宫,的确有些奇怪。
“那王爷呢?”
凌江蓠刚想询问,春雷便已经脱口而出,“王爷昨夜处理公务太晚,就宿在了宫中,今日特意叫属下前来接娘娘!”
凌江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迅速收拾好,便坐着春雷早已备好的轿子,匆匆赶往了宫中。
在路上,她轻轻地掀起帘布,眼神掠过周围一草一木,看着道路两旁的屋舍,熙熙攘攘的人群,凌江蓠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颇有一番感概之意。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头一次入宫的场景,她整个人紧张极了,先是害怕自己为太后所不喜,随即又担忧宫廷礼仪不够娴熟。
总之,那日的她心中七上八下。
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出入宫中无数次,和太后亲如母女,心中那股子忐忑要已经消散全无。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