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许加上林景的微信,说明了来意,收到回复只有周六有时间来补课一上午。
“没关系,呜呜,只是牺牲了周末赖床的时间而已,没关系……”沈知许掩面‘痛哭’。
确认好补课时间后,沈知许只得静静等候。
此后的一周里,沈知许很少和傅时宴碰面,即使遇到了,也只有她单方面叫他‘小叔’。
傅时宴依旧冷冰冰地回个“嗯!”
这段时间,傅时宴的腿恢复得很快,日常出行已经不需要轮椅了,许是他当兵多年,身体各方面素质都很强,这些是沈知许‘不小心’看到他衣服下掩藏的肌理分明的腹肌而得出的结论。
在沈知许眼里,傅时宴对谁,都是表情淡漠,极少说话,脸上永远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
*
周五晚上,沈知许在餐桌上宣布自己找了个英语家教,特意叮嘱婶婶明天早上务必把自己叫醒。
周六早上七点。
姜亭晚叫沈知许起床,她着急去上班,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吃早饭。两个哥哥准高三生,周六也要正常上课,叫了三遍,沈知许在睡梦中坐起来答应着,等人一出去,她又回到了周公的怀里。
一大早,上班的、上学的、锻炼的,家里就只剩傅时宴和沈知许了。
林景早上七点五十就已经在客厅坐着了,约好的八点,等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沈知许下来。
傅时宴从电梯一出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家客厅坐着。
“你好,请问你找谁?”傅时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不丁吓了林景一跳。
“你,你好,我是沈知许的外语家教,我们约好了八点钟,不过现在已经……”林景尴尬地指了指手表。
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明,沈知许迟到了。
一大早,就听见从对面房间里传出不想起床的撒娇声,搅得人心烦。
傅时宴眼神闪烁,暗含犹豫,最终,还是转身上了楼。
“咚咚咚……”连续敲了好几次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傅时宴从未见过这么懒的人,要是他的部下,早被罚跑十公里了。
推开门,入目的便是一片粉色的海洋,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两个房间明明是一样的格局,可她的卧室犹如一个私人的艺术展室,少女的装饰和琳琅满目的玩偶,铺设得整个房间异常拥挤。
往深处看,那张粉色的床上,女孩睡姿夸张地躺在床上,他进来这么久,都未发现他,真是迟钝至极。
他走近那张大床,少女的嘴角上荡漾出甘甜的微笑,许是做了美梦,像蜜蜂采集到的花蜜酿成一汪甜美的快乐。
“沈知许,起床!”
许是听到陌生而铿锵有力的声音,沈知许眼睛微微睁开,视线从傅时宴的脸上扫过。
“好眼熟啊!”她缓缓伸展手臂,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指尖触碰到一丝冷意,微弱的触觉犹如水滴落在静悄悄的湖面上,让她瞬间清醒。
沈知许一脸木然地睁大眼睛,“小叔?”她思绪模糊,无法正常思考,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傅时宴嘴角微沉,眼神示意她把手放开,沈知许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拉着傅时宴,猛地松开。
沈知许环视了一周,确认她是在自己的房间,才嗫嚅着问道,“对不起小叔,不过……你怎么在我房间?”
少女仰头看向傅时宴,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似的,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以她和傅时宴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主动进她的房间。
“你请的家教在楼下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傅时宴话音刚落,沈知许一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准备掀开被子下床,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衣,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我知道了小叔,我马上起来。”
傅时宴见她还没起床的打算,以为她又要赖床,厉声喝道,“起床!”
“小叔你先出去,我马上起。”沈知许边说边赔笑着。
傅时宴紧绷着脸庞,“现在就起!”
“我没穿内衣,没穿内衣,你站在这里让我怎么起啊?”沈知许一大早没睡好已经很郁闷了,还要被他站在这里指责,一时间头脑发热把脾气都发了出来。
只见。
傅时宴的神情平静而寡淡,眼神淡然地从她身上移开,然后转身快步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刻,沈知许的头上缓缓飘来两个大字:完了!
傅时宴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手上还残留着少女的清香和温度。
拉开窗帘,阳光从窗口透了进来,沈知许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外面的河道旁都是积雪。雪花纷纷扬扬,触目所及之处,皆是被洗尽铅华的银白。
沈知许洗漱出来,感觉胃部隐隐作痛,最近总感觉胃不舒服,有可能是和阮诗予经常出去吃路边摊,便没太多在意。她打开妆镜,简单护肤后拿着妆具遮住了额头那道浅浅的疤痕。
有些伤痛,除了在沈知许的心上留下一道伤痕累累的痕迹,其他人都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