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脑海中回忆起树洞里敌人吸烟的位置,庆幸此刻自己和对方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树皮。
夜晚山里的气温很低,自然也会对树木有所影响,而且还是被烧成炭状的树木导热性上升不止一倍。
齐麟用自己的嘴唇贴住树皮感觉温度不同,探测着树洞里敌人的位置。
人的嘴唇是最为敏感的,对于温度不同的感觉比起身体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清晰。
敌人靠在树洞里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身体里的温度自然会给树木带来温度差异。
果然,平日的超常训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齐麟很快通过嘴唇找到一处温度和其他树皮不同的地方。
确定地方后他也不再犹豫,这样的地方多一分犹豫就多一分危险,于是抽出战术匕首就准备下手。
一手抓住上方固定之处,右脚踏住树杈的根部,左脚伸开微微勾住树身,齐麟紧握着战术匕首的把手,对准了落刀之处。
他深深吸一口气,用左脚微微一蹬树身,让自己的身体晃动开一段距离,接着上方的手一紧,右脚一扭,利用牵引力混合身体的力气猛地将战术匕首插入树身。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开始快结束也快,齐麟紧握着战术匕首不敢有丝毫的晃动,近二十公分的锋利刀身完全没入树身之中。
很快,齐麟便得到了答案,鲜血顺着被插穿的树窟窿流出来,顺着树身往下流。
干净利索!齐麟心中一阵高兴,可惜有时候乐极生悲的事情常常发生。
齐麟见到敌人已经死亡,自然想进入树洞中查看,谁知右脚刚刚用力,他踏着的树杈猛然断裂,他也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向大地母亲的怀抱中投去。
面对突然的变化齐麟没有丝毫的慌张,左脚迅速地在树身上一蹬,整个身体一翻离开大树,在空中调整好了重心。
右脚刚刚接触地面,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刺激着齐麟的痛觉神经,他没有立刻查看伤势,而是先向之前存放背包的地方靠近。
刚才树权断裂的声音他不清楚有没有引来敌人,但是手中有武器,安全才有一定的保障。
四周没有响动,依然非常安静。
远处敌人的营地中也没有人影晃动的情况。
齐麟确定刚才树木断裂的声音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立刻从背包中取出药品对自己还在流血的右腿进行包扎。
一摸右小腿处,一阵刺痛传入齐麟的神经,刚才掉下来时被断裂的树权根部划出一条大约十公分长的伤口,还好只是划破了皮肤的表层,没有伤到肌肉,不会影响到行动。
真是老天保佑!齐麟朝着伤口处喷上消毒药剂和止血药剂,直接使用纱布进行包,连扎在肉里的木刺都没有取出。现在可是危急时刻,他还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做这些事情。
处理好伤口,齐麟再一次观察了四周的环境,附近没有任何敌人接近,便立刻端起MA1步枪猫着身子朝着敌人的营地移动。
齐麟在心中默默地估算着,大概前进到五、六十米处,齐麟停止了前进,找到一处隐蔽的位置暂时隐藏了起来。
抬头迅速观察了一眼敌人营地的情况,一切正常。
齐麟左右看了看四周的树木,找到一处可以设置诡雷的地方,他整个人立刻趴在地上匍匐向目标位置前进。不愧是特种部队中的佼佼者,不到十秒便已经到达了目标位置。
设置诡雷的位置很重要,齐麟假想自己的位置被敌人发现,而敌人迅速向他靠近,脑海中计算着敌人最有可能经过的路线,那里就是诡雷的最佳安装处。
除了可以有效地打击敌人外,还能让敌人移动时有所顾忌,为自己转移争取时间。
在背向敌人营地的一棵树根处,齐麟从背包中取出军用细线和胶带,用胶带将一枚手雷固定住,小心地用军用细线穿过手雷安全拴上的环扣,把手雷捆绑好。
接着他慢慢地拉开细线,使之保持水平状态,然后向另外一棵目标树木爬去,将另一端绑住。
小队中的朱雀是爆破专家和设计诡雷的天才,稀奇古怪的方式令人防不胜防。
齐麟平时尽量向其虚心请教,即使只学到了一些皮毛,也已经不是泛泛之辈。
这次设置诡雷用了齐麟身上所有的五颗手雷,他按照梯行排列诡雷的方式进行布置。
第一层是普通的拦截手雷,第二层则是陷阱雷以及连环雷,俗称天女散花,这种方式只要不管是触碰还是想要拆卸都会引起爆炸。
长年累月的努力学习就等着实践的这一刻,齐麟回身前望了一眼敌人的营地,冰冷的目光散发出杀戮气息。
迅速而又安静的回到之前的树洞处,齐麟带着自己的背包利落的进入树洞里。没有了顾忌,这点高度爬树简直不会耗费任何力气。
进入树洞才打量起被自己杀死的警戒人员,锋利的战术匕首精准地从他的双眼之间插入,红白色的脑浆顺着伤口处流满脸颊滴到伪装服上。
他的嘴还叼着已经熄灭的香烟,显然是到死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齐麟掀开对方的伪装,通过月光清楚地看见对方。
游击队!和自己的小队之前剿灭的游击队一样的衣服。
由于之前因为敌人爆出脑浆的关系没有发觉对方的肤色,现在从其手臂处很明显知道是黄色人种,齐麟心中更加确定其是另外一支游击队的成员。
齐麟一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另外一手则抓住其胸口的衣服,猛地用力一扯。
啪嚓一声,没想到插入其脑部的战术匕首连着树皮都被扯了下来,看样子战术匕首刀背处的锯齿已经勾住对方的头骨。
接着齐麟用脚踏着对方的后背,用手紧抓住刀把,全身猛劲一拔,战术匕首带着一阵牙酸的声音从对方的脑袋中被拔了出来,另外还带着一股脑浆和腥臭味。
在对方的衣服上将战术匕首上的污浊抹净后又放回了自己的军靴中。
这把战术匕首跟随自己多年,他可不想就这样扔在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