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被关在这样封闭的小屋里,任何人都会发狂的,若是过去的黎曼,必定是要吵着出去的,但是今夜的她却是格外的安静,因为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陪着,对江伶,她是充满了好奇心和探知欲。
江伶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黎曼一点都不困,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偶尔会抬眸打量江伶的侧影,目光沿着她精致的脸庞蔓延到脖子,那是一种对这个漂亮女人的欣赏。
天快亮的时候,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中年警官,从他衣服肩膀上的图案来看,也是有一定职位的,“江伶!”
江伶缓缓的睁开眼眸,刹那间仿若整个房间都因为这璀璨的眸子明媚了几分,嘴角微微扬起一个魅惑的弧度,“是,警官,我是江伶!”江伶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动作优雅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出来吧,你的人来保释你了!”那中年警官挥了挥手,示意江伶出门,黎曼见江伶要走,下意识的起身拉住她,“等一下,你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江伶挑眉打量着她,黎曼说,“我爹妈早死了,我只有阿婆,她眼睛不好,你也不忍心让我阿婆来吧?再说,你送了我手链,我们不应该是朋友了吗?”黎曼说着都要哭了。
江伶一脸无奈的表情,侧过身看着警官问道:“警官,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帮她也办理一下保释?”
那中年警官看了看江伶,又看了看黎曼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心软的点头了,“这事儿经过勘查,不能全怪你们,从监控看,的确是对方先动手了,不过你们后来的行为也同样不对,尤其是你,江伶,在警察赶到后,你居然还动手,这叫目无法纪。”中年警官教育了一通后,叹了一口气,“去办手续吧!”
江伶又给黎曼交了两千元,便是保释她出去了,黎曼一直紧跟着江伶,想看看是谁保释了她,学校?还是那个小白脸?想到这里又摇头,区区一个小白脸,也配保释她?不自觉的,黎曼收缩起瞳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警局大院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貂蝉就站在车头旁边,看到江伶出来了,连忙丢掉手里的烟蒂,快步走到江伶的面前,黎曼眼皮子跳了跳,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块头?莫非是江伶的情人?那个小白脸就是个地下情?不过这两人站起来,真他妈的不般配,好像美女与野兽那么惊悚。
貂蝉看了一眼站在江伶身旁的黎曼,似乎是得到江伶认可一样的开口喊了一声:“伶爷!”
伶爷?黎曼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却是稍瞬即逝,江伶一直背对着她,仿佛不曾留意过她一样,“我已经把你保释出来了,你的生日也过了,再见!”江伶说着就要上车。
黎曼急了,“哎,你这就走啊?”
江伶已经坐在车座上,垂眸看了一眼站在车外的黎曼,“还有事?”
“我……我一个人害怕……”黎曼说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
“害怕?”江伶轻蔑的笑了,却是从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天已经亮了,打个的回家好好睡一觉,你阿婆还在家里等你,不是吗?”
黎曼看着眼前这一百元,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我害怕,害怕那个男的回来报复我。”
“你不是有一条蟒蛇吗?我觉得,那条蛇足够保护你了。”江伶眯起眼眸,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条蛇不是我的……”黎曼连忙解释,“真的,那条蛇不是我的,是主办方的,就是那家酒吧自己提供的蛇,完全就是为了一个噱头。”
“可我也是学生,你总不能跟着我去学校吧?”江伶笑得一脸纯真无害,却是已经让貂蝉关门,貂蝉关上门,便是启动车子离去,留下黎曼一个人,黎曼看着江伶远去的车子,撅起嘴巴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中年警官在确定江伶还有黎曼走了以后,穿过走道,来到另一个办公室,“杜局,事儿办完了!”
“好,你出去吧!”这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劲,年纪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他关上门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封爵,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十分的敬畏和恭顺,“封上校,依照你的意思,已经放了她们两人,要不要派人去跟着?”
“不必,这件事你不必参与,以免打草惊蛇!”封爵说完这话起身离开,那杜局长也擦了擦汗,其实他也是不想参与这件案子的,弄不好就会家破人亡。
封爵知道,黎曼这个女人,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调查到具体的资料,要么就是自己的调查方向错了,要么就是对方太狡猾,隐藏的太好,既然如此,就算今天派人跟着也同样是没有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暴露了江伶这个饵,就看江伶拿什么能耐应付这个黎曼,说实话,他还真是有点不相信江伶,都说女人之间有时候就是天敌。
江伶在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后,突然让貂蝉停车调头,“跟上她!”
貂蝉不明白江伶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听从她的意思调头追上了黎曼,在距离她十米的地方缓缓的跟着,黎曼没有打的离开,而是一个人,手里提着一双高跟鞋,沿着马路走着,像极了那些电影里追求自由的青春少女,仿佛这一走,便是天涯海角。
“伶爷,这样跟着,她恐怕会察觉。”貂蝉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江伶露出一个鬼魅的笑容,手指划过嘴唇,眼角勾起几分妩媚,慵懒道:“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在后面跟着她,一个和我相处了一晚上,我却到现在还一点都不了解的女孩子,看来封爵的猜测果然是有道理的,这个黎曼……的确有问题。直率,直率的没有一点破绽,貂蝉,你相信在那种风色场所里混迹的女孩子,还能保持这么直率的品性吗?”
貂蝉没说话,的确,直率,原本是一个女孩子的优点,很多人都会称赞这一点,但是江伶也提出了质疑,在夜总会、酒吧那种地方混生活的女人,有几个能保持单纯直率的?
江伶漂亮的红唇咧开一个妖娆的弧度,唇线越发的分明了,“所以……不知道这份直率到底是骗了我还是骗了她自己。”
车子在跟到一个老小区的筒子楼下的时候,便是停下来了,江伶透过车窗看着江伶走进楼道,又抬眸打量了一下这个筒子楼,低头翻看了一下封爵给自己的资料,所差无几,黎曼和一个老太婆住在这个老旧的筒子楼里,环境十分的恶劣。
“走吧!”江伶淡淡的说了一句,车子便是开走了,黎曼站在小房间的窗口边,掀开窗帘,看着江伶的车子离开,眼神闪烁着无辜的目光,却是格外的惊悚,一边自言自语着,“江伶,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