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都一样。
谢侯府。
谢今淮刚把苏挽筝送回云庄,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今日之事,恐怕祖母早已得到了消息。
果不其然,他刚到益和堂,就见尤嬷嬷在一旁候着,正院的奴仆也全部退下了。
谢今淮刚迈步进正厅,尤嬷嬷便关上正厅的大门。
谢老太君“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跪下!”
谢今淮默不作声跪了下来。
谢老太君扬声质问:“你是不是昏头了!明知祖母看中昌颐郡主,你却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与昌颐郡主争执,得罪信南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今淮面色平静,眼底掠过一抹暴虐:“祖母,我又何惧信南王?”
信南王虽深得隆恩,但并无实权。
谢老太君听出谢今淮话中之意,她语重心长道:“信南王到底是皇室远亲,他屹立朝堂数年不倒,朝中人脉都远胜于你,昌颐郡主是他唯一的女儿,且又对你情根深种……”
谢今淮道:“祖母,昌颐郡主性情跋扈,不堪良配。”
单看今日昌颐郡主对阿筝,就知他日必定刁难阿筝。
谢老太君斥道:“你无非是担心昌颐郡主容不下你那外室,依祖母的意思,直接处死那外室,也好过你为她糊涂行事!”
“祖母,此事并非她之过。”
“你今日敢为她,与郡主起龃龌,他日为了她,是不是连祖母的话都不听了。”谢老太君最厌恶以色侍人的女人,更何况自从孙儿把她带回上京,已经不顾规矩太多次,“阿淮,她就是个祸害,留不得!”
“祖母,今日是孙儿冲动行事,与她无关,孙儿愿一力承担,还请祖母放过她。”
谢今淮面色冷然,仿佛覆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他目光不退半分与祖母对视。
谢老太君看着他坚定的模样,失望地点点头:“好,你要承担,祖母成全你。”
她看向尤嬷嬷,尤嬷嬷示意拿着木棍的侍卫上前。
只是谢侯府的家法。
以往谢今淮循规蹈矩,从未受过家法。
反而是谢家小字辈的侄儿经常受罚,一连几木棍打下去,能在床上躺个好几天,罚得最重的一次,是三十棍,他在床上躺了足足大半个月。
谢老太君问:“祖母再问你一次,愿不愿处死那个女人?”
“祖母无需多言,孙儿愿意受罚。”谢今淮跪的坦荡。
谢老太君脸一沉,朝侍卫吩咐道:“不必手下留情,打!狠狠地打!”
侍卫举起木棍狠狠打在谢今淮的后背。
谢今淮闷哼一声。
一下、两下、三下……
谢今淮后背已见血,脸色一片煞白,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额头的冷汗一滴滴落下。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不肯开口求饶。
处死阿筝?他怎么舍得!
尤嬷嬷看到谢今淮后背的鲜血,她朝谢老太君猛地跪下,求道:“老太君,手下留情。”
谢老太君更是心疼,谢今淮是她最为看重的孙儿,她又怎么舍得家法责打,只是……
眼看着谢今淮再也绷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谢老太君这才急急制止侍卫。
“罢了。”谢老太君疲惫地摆摆手,“那个女人的生死,祖母不会再过问。”
谢今淮后背传来阵阵疼痛,他强压下喉咙的腥味,他看向谢老太君:“谢祖母。”
谢老太君看着孙儿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她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女人能影响他至此!她暗暗叹了口气,提醒道:“你今日之举,便是把那个女人抬到了明面上,他日她进府,必不会好过。”
谢今淮眉目温和:“我会护她。”
他必会护她,保她一生无忧,喜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