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下午四点,十三中和麦城中学的比赛准时开打,虽然是周末,但来到球馆中看球的五中学生却是寥寥无几,很显然,对于这两支下面市里来的球队,骄傲的五中球迷并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上午并没有如愿看到萧寒表现的唐方正,再次早早坐到了同一位置上。
很快,唐方正就失望了,不仅萧寒没有首发,就连罗昊都陪着他坐在了板凳上,十三中的首发控卫是翟让,得分后卫高彦龙,小前锋龙承志,大前锋陈冲,中锋史振东。
一看麦城中学的首发,萧寒就知道,这场比赛是稳操胜券了,因为昨天被他整过的两名少年赫然也在其中,看球衣背后印着的字,长发的5号叫做欧阳若甫,短发的8号叫作白华斌。
欧阳若甫和白华斌也看到了坐在场边的萧寒和罗昊,发现这两个恶棍居然只是这支乡下球队的替补,两人就是一阵不甘。打自然是打不过的,本来还想着在比赛中狠狠羞辱一下萧寒呢,没想到他居然做了缩头乌龟,不给两人这个机会。
看到欧阳若甫和白华斌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萧寒朝两人又是微微一笑,欧阳若甫就觉得左手手指一阵发麻,胃里酸水上涌,连忙把视线转到了一边,而白华斌却依旧拿眼睛当冲锋枪使,对着萧寒发狠。
“不知死活的东西。”对这种吃了亏依旧不知拳头比脸硬的主,萧寒是不放在眼里的,你还真以为自己的脸皮厚度堪比城墙,能够千锤百炼永不烂了?
“这个陈玄济搞什么鬼,难道他以为击败了我们,就了不起到可以藐视全省的球队了么?”人群中一张熟悉的面孔一看十三中的首发阵容,就替他们发起急来:“真是太冒失了,胆儿太肥了。”
这人正是李继海,往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是带队在省城的,今年虽说二中被淘汰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内线的渴望,赶了过来。也难怪李继海着急,陈玄济摆出的这个首发阵容,除了翟让是新人,其他四人全是十三中去年的主力,这些人的能力,他还是很清楚的,难担大任,不堪重用。
然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些日子下来,在萧寒和罗昊的带领下,队友们不但技术都翻着翻的提高,更重要的是,凝聚力和求胜心更盛了,为了比赛的胜利,他们随时可以豁出去一切。
一夫拼命,万夫莫当,何况五夫?
三军既已用命,谁若伤我一千,先需自损八百。
“这个阵容,不会输太多吧?”安雅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开始习惯于依赖萧寒和罗昊了,只要这两人不在场上,她的心里就不会踏实。
“安啦,你看,东子多给力,居然跳赢了。”罗昊似乎已经彻底放下了心结,开始和安雅有说有笑起来。
安雅定睛一看,还真是,皮球被史振东直接就拨到了高彦龙的手中,看来他还是习惯性的把高彦龙作为球队的控卫来处理了。
自从赢得市冠军后,史振东的积极性就一日高涨胜过一日,上网,逛店,图馆查阅,想尽一切办法来提高自己,跳球就是其中一项。
为什么个子稍微大一点,自己就跳不过呢?史振东不服气,无论起跳的时机还是起跳的方法,都做了很大的调整,没想到,还真就有了效果。
高彦龙接球之后,第一时间就传给了翟让,他知道,现在自己改打二号位了,就必须得克服以前粘球,必须有球在手才感觉舒服的习惯,而这一切,都得从最小的细节做起。
球过半场,麦城的防守队员马上就堵了上来,巧的是,站在翟让面前的正是欧阳若甫,而负责防守高彦龙的则是白华斌。
“这俩草包居然跟咱俩一样,一个打一号位,另一个不是二号就是三号位,岂不是说,一会儿上场了,我还能继续昨天未尽的事业?”看来这欺负人也会上瘾,看罗昊那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变态杀人狂的味道。
有磨练,就会有成长,有良师,就会有突破。现在的翟让,表现出来的已经一个相当凑合的水准了,不贪功,不激进,欧阳若甫虽然水平也不赖,甚至还在翟让之上,可是由于攻方本来就占据了主动,再加上翟让很会护球,两人纠缠了十几秒,交锋了两三合,欧阳若甫居然拿翟让没有丝毫办法。
“啪”“啪”“啪”,翟让顶着欧阳若甫往里突破了几步,似乎是自觉无望,突然往后一撤步,又退回到了三分线外。欧阳若甫显然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略一愣神,马上就又贴了上来。
我进你进,我退你退,我再进,哈哈,小样,跟不上了吧?趁着欧阳若甫脚刚落地,还未站稳之际,翟让一个突然加速,就从他身侧冲了过去。
有了萧寒做后盾,现在翟让做动作是越来越自如,越来越大胆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反正天塌下来,有老大撑着,咱还怕啥?
越是无畏,越能打出状态,就比如翟让,很少得到出手机会的他突破之后,就是一个急停跳投,居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进了。
2比0,首先开张的是十三中。
“好啊,我最近发现翟让是越来越有你的风格了。”安雅高兴的蹦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恭维萧寒一句。
萧寒深以为然。
欧阳若甫很是懊恼的在翟让面前运着球,大意,太大意了,居然让一个乡下小子给耍了,真是太丢人了,必须得把这球找回来。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执念,那么他往往就处境堪忧了。
打心底里看不起十三中的欧阳若甫并不认为对手拥有打败自己的能力,可是事实上,就他那点能力,比起杨曦都有所不如,又怎会被十三中的这些球员放在眼里?
欧阳若甫很不服气,一心就想着要还翟让一球,可是翟让似乎成心和他作对一般,不管欧阳若甫做什么假动作,翟让始终都不为所动,保持了很好的防守位置。
“笑话,我都不知被老大和罗昊菜过多少次了,要说做假动作,咱知道,自己不行,可是要说识破你的假动作,那咱可是大师级的。”有点好笑的看着欧阳若甫在自己面前耍猴般手舞足蹈,翟让就是不为所动。
“操,老子还就不信了。”欧阳若甫都有点黔驴技穷了,不信邪的他继续发掘着自己的控球技巧,却忘记了进攻时间正在一秒一秒流逝。
这小子也太菜了吧,这就急了?翟让都不敢相信,一来一回两个球,自己居然就造成了这么大的杀伤,这种心理上的杀伤,比造他几次犯规都要来得深,来得狠。
“嘟!”一声长长的笛响,二十四秒违例。
“哈哈,小样,傻了吧。对了,我老大让我给你带句话。”翟让一边运球推进,一边拿话挑逗欧阳若甫。
“什么话?”欧阳若甫一猜就知道,翟让口中的老大不是萧寒,就是罗昊。
“这句话是这样的,听好了:死,也有很多种不同的花样,不同的姿势,你究竟想要那一种?”翟让说着就笑了起来:“另外老大还说了,你有两节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不要急,等到第三节他上来了,你再告诉他答案就行了。”
“你说什么?”欧阳若甫气的眼前一黑,差点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