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里还余下不少,这些粮食先紧着军营和小王村用罢,等南方采购的粮食到了,再还也不迟。”
常知县摆摆手,而后问道:“昨日赵霆又给你来信了,他怎地说?”
说起这个,韩桢不由冷笑一声:“他是真把我当成了冤大头,每套军械只少了几贯钱而已。我懒得和他掰扯,稍后回一封信,不成便算了!”
“……”
常知县一阵默然。
连他都觉得赵霆这番操作,实在有些离谱。
……
大堂外。
刘锜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后,便起身出了大堂。
他发现临淄县的县衙中,胥吏格外的多,仅是在县衙中站岗的皂班衙役,就足有二十余人。
隔壁簿厅的吏与税吏,更是高达百人,不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且,这些胥吏一个个脚步匆忙,似乎每个人都忙碌的很,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这可就稀奇了。
相比之下,千乘县衙里那些个胥吏,则永远是一副没睡醒的惫懒样子。
好奇之下,刘锜迈步来到门外一个皂吏身旁,好奇道:“县衙里怎地这般多人?”
那衙役方才听到了韩桢的介绍,知道刘锜身份不一般,于是答道:“好教小衙内知晓,县长与知县前段时日扩招了胥吏。”
“为何要扩招?”
刘锜心中更加疑惑。
衙役摇摇头:“这俺就不晓得了。”
刘锜又指了指隔壁簿厅方向,问道:“他们为何这般匆忙?”
“县长交代了差事哩。”
“这是个甚么道理?”
刘锜微微皱起眉头。
胥吏是个甚么德行,他很清楚。
俱都是些偷奸耍滑,欺上瞒下之辈,上头交代的事情,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了也会敷衍了事。
倒是捞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
指望胥吏用心办差,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衙役解释道:“小衙内有所不知,县长与知县不但给俺们涨了俸禄,还重新定了规矩,叫甚末甚淘汰,总之就是做得好,便有奖励,若是做得差了,会被扫地出门。”
“据说若是连续一年评级得了甲等,便能参加锁厅试,考过了就可以当官哩。眼下县里还缺着主簿和县丞,那些六房胥吏一个个牟足了劲。”
嘶!
刘锜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无比震惊。
胥吏也能当官?
这临淄县还真是处处透着怪异。
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刘锜又问:“那这县衙之中,是县长大,还是知县大?”
“这……”
衙役一愣。
很显然,这个问题触及到他的认知盲区了。
就在这时,韩桢迈步从大堂中走出。
见他朝自己招手,刘锜赶忙凑上去。
再次打量了刘锜一眼,韩桢问道:“聂东说你要参军?”
“对!”
刘锜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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