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如今狗皇帝有意打压振国将军府,于是新一脉的武将便成了他重点拉拢的对象,而纪三姑娘嫡长兄便是其中之一。
虽说这二人并非一母所出,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们也不会不懂,有了个沾亲带故的由头,儿子也要方便许多。
儿子现下在四皇子麾下做事,只要我为他拉拢了新一派的武将势力,他日他高登皇位,凭着儿子与他的约定,定能重振我郡公府门楣!”
“燎儿,母亲无须你光耀门楣,只要能够平安便好。皇帝固然不对,可这天下是谁的,可由不得我们说了算。若是你……”
“母亲!”
宋燎赶紧打断了郡公夫人的话,这么多年的恨意堆积在他心头早已磨灭不去,可母亲却叫他莫要去计较,这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官场上的事情我自有考量,母亲就莫要挂心了。纪三姑娘的事情我同父亲也商量过,他也是同意的,母亲还是提前准备准备,等着儿子消息上门提亲去吧!”
说罢,宋燎便一甩广袖离开了郡公夫人的院子,只留郡公夫人在原地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而京都的另一头,纪言蹊这几日身子灵便了不少,于是便叫上半夏想着去给白雪消和纪择行送些点心。
纪择行如今满了七岁,便被安排到了外院住着,外院不比内院有主母把持下人们也松散许多,以至于纪言蹊都走到了房门外,也不见一个通报的奴才。
“三少爷,您切记大丈夫行的端做得正,莫要同那后宅女子一般虚与委蛇。六小姐下次若是再要这般欺辱于您,您大可同她讲讲道理!若是讲不通,便告到老爷哪儿去,一个小丫头片子着实有些过分!”
“嬷嬷,我觉着六姐姐就是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没你说的这般严重。”
“哪里不严重了?若不是老奴手疾眼快地扶住了您,您就被她撞到地上了!到时候若是磕着碰着,叫老奴如何同老太太交代!”
“可是……”
“可是什么!老奴且问你,纪府之中何人才是您的亲人?”
“自然是姨娘、姐姐与祖母,父亲和其他的哥哥姐姐们随时都有可能会为了自己牺牲掉我的性命。所以我定要好好念,这样日后才有能力可以保护好她们!”
“您这话没错,只是念这事儿还得讲究个循序渐进,三少爷切莫过分努力熬坏了身子。既然如此,其他人你就莫要给他们好脸色,免得叫他们认为您软弱好欺,您可懂了?”
“我晓得了。”
纪言蹊听到这里便晓得里面也聊得差不多了,若是再听怕是要被逮个正着,于是悄悄冲半夏挥了挥手,示意她跟出去。
主仆二人一出了院门,纪言蹊便带着半夏风风火火地回了院子,气得她喝了大半壶茶水才冷静下来。
半夏倒是个沉稳的,默默地为纪言蹊续着茶水,开口劝慰道:“小姐莫气。”
“如何不气?!这嬷嬷这般教唆择行,长此以往的话还怕择行学不坏吗!”
“小姐说的是。”
“不行!这嬷嬷绝不可以继续留在择行身边,不然迟早要出事儿。”
“那小姐预备如何做?”
纪言蹊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半夏,你去打听一下,择行身边的嬷嬷是什么来头。这般教唆于择行,可见没安好心!”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