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你帮我一个忙,我便去求外祖母让你去学医如何?”
白寒月正在除草的手一顿,“什么忙?”
“嘿嘿,待会儿午宴的时候,怕是也少不得一番暗示,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到时候你可得帮我。”
纪言蹊早就知道这招好使,说这话时笑得像只小狐狸。
“好说好说。”
于是,纪言蹊便这般将顾神医卖给了白寒月,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包在她身上。
不过好在顾神医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午宴之时白家一家老小的极力撮合,被纪言蹊和白寒月一唱一和地给顶了回去。
一番口水战无果后,大家便歇了这个心思,只当是小姑娘情事懵懂,还需得徐徐图之。
于是让双方打了个照面,然后便安安静静地吃起了饭。
既不会失了白家的颜面,又保全了自己的婚事,纪言蹊表示很满意。
午宴进行到一半,纪言蹊才瞧见她那小堂弟贼头贼脑地从院子边上溜了进来,结果好巧不巧地被曹氏捉了个正着,碍于其他宾客在场到底也是没有动手。
但还是逮着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子过来同白雪消见了礼,随后又礼节性地同纪言蹊问了好。
白旭飞是继室曹氏所出,整个白家就这么一个男孩儿,自然是爱之宠之的,所以脾性最是让人头疼的。
再说曹氏,出生小户,品味低俗又喜挥霍,最是喜欢斤斤计较。
明里暗里都会多偏爱白旭飞一些,作为主母实在是不合格的,但好在这么些年也没闹出过太出格的事情。
纪言蹊虽然多少有些不待见她,但面子上总是过得去的。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乱哄哄的声音,几个家丁匆匆跑进来禀报说,三爷、四爷来了。
白老爷子的几个孩子里,嫡长子为白老太太所出,很小的时候便亡于饥荒。
白睿达是嫡次子,家丁口中的三爷、四爷是白老爷子的已分家出去的两个庶子。
白老爷子对当年家中落魄时他们的背叛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后来一直不许他们进门,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垂涎白家的产业。
白老爷子闻言,脸一下子黑了个全,拄着拐杖就要出去,却被白睿达拦了下来。
毕竟这里还是需要人来镇住场面的,没有人比白老爷子寿星更合适的。
白老爷子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论家中怎么闹,总归不能叫外人瞧了热闹去,于是便敛下神色坐了下来。
把老爷子稳住了,白睿达这才寻了个借口带着家丁赶去了门堂,白雪消担心哥哥便也跟了上去。纪言蹊知道白雪消的性子惯是个受欺负的,于是也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门口站着两个同白睿达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侧站着几个同纪言蹊年纪相仿的男孩儿。
一身的穿着虽然算不得华丽,但瞧着也挺周正,只不过谈吐之中仍能听出股子市井之气。
纪言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两位名义上的“庶舅”,瞧着两人口口声声说着要尽孝,却连白老爷子今年多大年纪也能记错,就不禁觉得有些悲哀。
真是无利不起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