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吧?
许惊庭想。
纪言蹊匆忙赶去寺庙前殿,正好瞧见齐云澈再和主持说些什么,于是便凑了上去开口询问沉碧的下落。
齐云澈瞧见她微微一笑,“五妹妹身子还未养好,这寻人的事儿便叫澄明去吧,你且在这儿坐会儿,待会儿等沉碧来了我们再一道回京。”
“好。”
主持瞧见两人的互动,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几经纠结还是上前两步轻声叫住了齐云澈。
“齐公子。”
“主持。”齐云澈闻言恭敬地冲对方拱了拱手,“不知主持有何吩咐?”
“齐公子命格贵不可言,想必绝非池中之物,只是……”
主持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下意识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纪言蹊,“虽纪姑娘亦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你二人命格相冲,绝非良配,还望公子三思而行。”
“命格相冲?”齐云澈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他向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说,但看着主持煞有其事的模样,心里到底是有些犯怵的。“还望主持明示。”
“此乃公子的签,老衲不便多言。”
主持闻言将一支签交给齐云澈,摇了摇头双手合十边走边感慨:“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齐云澈展开一看,上面是一首隐晦的诗:“桃花浅酌意难忘,冰火相斥自不量,一朝浴火情灼伤,若不相弃花自香。”
齐云澈不解其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一行人便再次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一路上齐云澈的情绪都似乎有些低落,纪言蹊关切地问了两句,齐云澈却只道自己大抵是有些累了。
这样的话纪言蹊虽然多少是有些怀疑的,可奈何人多眼杂,齐云澈终究是外男,自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两边的人马在城门处分道扬镳,纪言蹊乖乖地同纪择谦一起回了纪府。
纪言蹊回到府里先是按顺序去给几位长辈请了安,到邀月院时整个院子都安静极了,正疑惑着便听见屋里爆发出的争吵声。
“不许去!纪言疏!你若还肯认我这个母亲,就别做此等傻事!”
“母亲,如今五妹妹平安归来,我便也没有其他牵挂了。何星辰死于我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如今铭德侯府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哪里还有人会去追究何星辰的死因,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可是我知道!”
纪言疏的声音近乎崩溃,“我永远都记得!记得他倒在血泊里双目圆瞪地看着我!我现在每日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看见何星辰来找我索命……我好害怕……母亲,我好害怕……”
“我苦命的儿啊!”
俞闲月也带了些哭腔,一把抱住纪言疏一边安抚一边同她分析其中的利弊关系。
“你若是前去自首了,别说你那些个妹妹没法儿嫁人,就是你爹爹也要被革职查办的呀!
母亲知道你和痛苦,可这都是那何星辰自作孽不可活啊!
若不是他万般逼迫于你,你也断然不会失手将他杀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