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答案的纪言蹊,心中的石头便也放了下来,却仍然觉得不该如此轻易的原谅齐云澈,于是故作生气的问:
“那你为何当时不否认?”
“谁让你帮他说话的……”
齐云澈撇着嘴低声嘟囔,大抵是自觉不占理,于是声音越来越小也越说越没底气,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噗——”
纪言蹊见此情况便彻底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前的坏心情全部都因齐云澈的这句话一扫而空。
齐云澈见状,便也不由得跟着嘴角上扬,嘴上却还急不可耐地同纪言蹊上着颜色。
“你瞧瞧,那罗朝赫压根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一听说铺子着火连你都顾不得了,也不怕你一个小姑娘在那荒郊野外不安全……”
“好啦。”听着齐云澈喋喋不休地讲了好半晌罗朝赫的坏话,纪言蹊才忍不住打断了他。
“罗公子是我外公外婆的意思,他们也是担心纪府对我态度,不想拿我一辈子的幸福去赌纪府偶尔的仁慈。”
“嗯,我知道的,他们自然是为你好的。”
齐云澈本来也就是醋坛子打翻了,如今被纪言蹊这样一解释,便觉得更显自己小肚鸡肠,于是赶紧表示大度。“你放心吧,我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纪言蹊闻言一笑,半是揶揄的打趣:“希望如此。”
齐云澈实在是不想和纪言蹊深入探讨这个话题了,于是赶紧将抱在怀里的一摞递到纪言蹊面前。
“五妹妹,你这些日子没去学堂落下了不少课,这几本我都一一做过笔记了。你且仔细看看,过些日子回去也不至摸不着头脑。”
纪言蹊淡笑着接过本,正欲道谢却瞧见齐云澈那双手上有着好几条长长的口子,于是立马变了脸色。
“你手怎么了?”
齐云澈反应也是个快的,迅速缩回手背在背后,讪笑到:“没怎么。”
“云澈哥哥莫不是当我是傻子?”
纪言蹊有些生气,瞪着一双大眼睛走出门去,固执地拉过齐云澈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云澈笑着摸了摸纪言蹊的发顶,笑容带了些安抚的意味。“干活儿时不小心割到的,毕竟刚上手还不太熟练。”
这个回答虽然在纪言蹊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齐云澈啊,虽然比不得什么皇亲贵胄,却也是天下第一皇商家的独子,是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孩子,那般金尊玉贵的人打小哪里做过这些粗活?
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白白跑来受这些累,弄得浑身是伤也不抱怨半句,他这般待她,叫她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
这样想着,纪言蹊低了低头,低声到:“云澈哥哥,从今日起我们不要再这样见面了。”
“啊?五妹妹何出此言?是我哪里惹得五妹妹不快了吗?”
纪言蹊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叫齐云澈彻底慌了神,完全不晓得自己哪里惹到了纪言蹊,但这并不影响他反省的速度。“还请五妹妹莫恼,我定是会改的……”
哪曾想纪言蹊闻言噗呲一笑,而后轻声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以这种方式再见了。
我的云澈哥哥是世上最聪慧的男儿,又怎能埋没在这后院的炊烟之中,云澈哥哥在学堂之上的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可是记忆犹新,所以……
我们还是在学堂见吧,我明日便去同外公外婆说我要回去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