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娘这番也是急了,顾不得什么礼仪姿态,挣扎着起身一把拉住了老大夫的衣襟用力拉扯。
“我若是真的这般做,又何必将那毒草种于院子里,难不成等人去搜证据吗?!”
老大夫虽是男子,但毕竟上了年纪,被海姨娘的一番拉扯晃得头都晕了,一时更为恼怒。
“这便是你这毒妇的歹毒之处,那盐芝草身型本来就小,种在院子里大片大片的绿植里就会被完全掩盖!今日若不是老夫我连草丛都细细查找,怕是真要让你这个凶手逍遥法外呢!”
老大夫说着一甩衣袖便夺门而出,显然方才海姨娘的举动惹恼了他。
纪淮安本就对海姨娘谋害纪言蹊的事情正窝着火,此刻又见她同其他男子拉拉扯扯,现在是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
眼眸微眯,大喝:“来人!把这毒妇给我拉下去!关进林海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海姨娘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惊慌之下扑倒在纪淮安面前,一把抱住来纪淮安的腿哭诉。
“老爷!老爷!棠儿知错了!老爷不要关棠儿呀!棠儿只是一时糊涂,听了奸人挑唆,老爷网开一面啊!”
“奸人挑唆?”纪淮安听到这句话倒是听顿了片刻,哪晓得那海姨娘是个蠢的,伸手直直指向了晏姨娘。
在场的哪个不知近来这两位姨娘关系紧张,海姨娘又如何能听得进去晏姨娘的挑唆呢?
纪言蹊闻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这海姨娘想把晏姨娘拖下水的思路没错,可这方法的确太蠢笨了些。
“毒妇!到现在了还想颠倒黑白!”
纪淮安怒火中烧,一把掀开海姨娘的手,一连喊了好几次“拉下去”。
直到海姨娘被一干家丁拖出了院子,纪言蹊方才还揪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脑中的那根弦也在瞬间断开。
来不及再言语,便是一阵黑暗向她袭来。
“小姐!”
“五姐姐!”
“言蹊!”
她最后的清醒里,是大家急切而嘈杂向她涌来的画面。
纪言蹊本就是硬撑着跑去前厅的,这一倒下,就病了快小半个月。
纪老太太担心女子多病的名声传出会影响她以后的婚嫁事宜,便对外只是宣称家里来了至交亲友,将所有的孩子都留在了家中。
纪言芙是几姐妹中最高兴的,若不是心里挂念着纪言蹊的病痛同她脱不了干系,估计早跑得没影儿了。
最不痛快的自然是纪言倾了,听说因着海姨娘的事情哭闹了两日,后来还是海姨娘谴了身边的嬷嬷不知道传了什么话,才将那位娇滴滴的小姐给稳住。
大夫人俞闲月向来是个软脾气的,这次约莫也是纪淮安的举动有些寒了她的心,便一直称病将纪淮安挡在了邀月院外。
除了中间担心纪言蹊的身子来落雪阁看了她几次外,平日竟是连院门都懒得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