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她第一次站在这样的高度看宁远学院,一时难免有些新奇,高兴的点头道:
“是呀,原来绕过那座假山便是出口。”
“言蹊,你且记住,莫要被片面的景色迷了眼,换个角度、换个思路,心境开阔了,困境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许惊庭说这话时,并未看着纪言蹊,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那峰峦迭嶂的远方。
墨色的眼眸里明灭变幻,语气不似平日的温柔,却狭带了她不曾熟悉的狠绝。
纪言蹊不知道这八年里许惊庭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许惊庭变了许多。
或许正是这种改变,才会让他又再一次的站到自己面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多谢大牛哥开导,你说得没错,问题的郁结所在,往往都在自身。”
纪言蹊收回视线笑了笑,瞧着眼前的风景越发辽阔,“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言蹊日后再遇麻烦一定记得大牛哥今日的教导,少做那些庸人自扰的事儿。”
“你呀,这张嘴最是会哄人的。”
许惊庭被她的几句话哄得心情甚好,笑着在屋顶上盘腿坐下,唤道:“言蹊也坐下吧,陪我一起看看这繁华的京都。”
“好。”
纪言蹊安静地坐着,支着脑袋眼神定定地看着京郊,那里向西几十里,就是纪家的庄子了。
也不知道娘现在好不好,有没有饿着,有没有累着?
她一定会想法子,尽快将白雪消接回府的!
……
纪言蹊以前就时常同白雪消说笑,说这遍地显赫的京都里,纪家这小小的正五品着实不够看,可若要论起后宅争斗,这纪家倒是本儿经典。
那时白雪消还严厉的叫她不许胡说,可如今纪言蹊觉得自己倒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主儿。
这日纪家姐妹散学回府,在门口便撞见了上次前来诊治过的老大夫,纪言蹊感念老人家的鼎力相助,客气地冲人行了一礼。
“神医安好。”
所谓医者父母心,老人家一瞧纪言蹊如今已是生龙活虎了也跟着高兴。
“小女娃,恢复得不错。”
“神医医术高明,言蹊也是托了您的福。”
纪言蹊瞧着老人家要回医馆,赶忙吩咐沉碧去雇辆马车来送老人家回医馆。“神医今日来府可是言蹊家中哪位长辈身体不适?”
老大夫闻言并未回答她,看着她如此体贴的派人去雇车,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最后叹了口气到:
“老夫姓顾,若是小女娃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可到城东悬壶堂来寻我,今日便先告辞了。”
顾老爷子说完也不管纪言蹊是何神情便提着药箱远去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止不住的嘀咕着:
“可怜的小女娃哦!”
纪言蹊没听清顾老爷子在嘀咕些什么,但纪言蹊有种直觉,今日这老神医前来怕是同自己也有几分关系的。
纪言蹊摇摇头正抬脚准备往院子里走,就瞧见老太太身边的王嬷嬷迎了过来,说是老太太和老爷在正堂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