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纪言蹊听见门板被踢碎的声音,然后她便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是齐云澈。
纪言蹊识得他的味道,淡淡的檀香中夹杂着些许雪松味儿,并不浓烈的味道很好闻,像他这个人一般,如高峰之巅的云松,挺拔俊逸、清新怡然。
“呜呜……云澈哥哥……”
纪言蹊顺势扎入齐云澈的怀里,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双手后怕的死死环住了他的腰。
齐云澈从未见过纪言蹊如此失控的一面,腰肢被细软的小手紧紧环住,透过光滑的布料在肌肤上留下温热的印记,于是身子便在瞬间僵硬得不像话。
她略带了几分哭腔的调子叫他的心脏像是被尖锐的利器划破,狠狠得刺痛起来。
“五妹妹。”
他轻唤着,将她从怀抱中分离安置在太师椅上,转身的瞬间,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反应,如果齐云澈还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那他怕就是个傻子了。
纪言蹊有些呆滞地任由齐云澈摆布着,低头失神的片刻,便听见屋子里传来何星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一抬头,纪言蹊便瞧见齐云澈干脆利落地卸下了何星辰一条胳膊,此刻又操着一只花瓶要往何星辰脑袋上砸。
齐云澈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狠绝之意,情绪似乎也在失控的边缘徘徊,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留情,完全是往死里下手!
这样的认知让纪言蹊吓得脸色苍白,强忍心中的不适,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齐云澈。
“云澈哥哥!带我走吧!求你了!”
纪言蹊倒不是怕何星辰有个什么好歹,她怕的是何星辰在齐云澈手中出了什么好歹。何星辰的名声再臭也是侯府之子,若是他在齐云澈手中出了事儿,侯府断然不会放过他的。
她知道齐云澈出身不差,但他也只是个商户之家,又如何斗得过有爵位加身的铭德侯府呢?
纪言蹊的这一动作才叫齐云澈找回了理智,他知道不能放过这个人渣,却也害怕待会儿若是被人瞧见毁了纪言蹊的清白。
于是也只能强忍住心头的怒火,柔声到:
“好,我带你走。”
话罢,齐云澈伸手一个手刀劈晕了何星辰,然后揽着纪言蹊的腰微微一提,便带着纪言蹊扶摇直上,行云流水的姿势宛若九天的谪仙一般。
纪言蹊不敢往下看,只能紧紧地抱着齐云澈的腰,任凭衣袂飘扬,风雨欲来。
齐云澈没再纠结,足尖轻点,等纪言蹊再回过神来,两人已稳稳地落在了竹林之中。
看见纪言蹊脸上的红肿仍旧未消,嘴角渗出的血丝也叫齐云澈好一番心疼。他思忖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想要为纪言蹊拭去嘴角的血渍,却瞧见纪言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齐云澈的手就这般尴尬地停在了半空,纪言蹊其实并不是排斥齐云澈,而是他伸手的动作叫她想起了方才那段并不愉快的记忆,故而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