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澈答应得爽快,顾老爷子自然也不亏待他,给他包扎伤口的动作都轻了许多。
直到给齐云澈包扎完,老爷子突然才叹了口气说:
“纪家那小女娃是个可怜的,你若是真心喜欢她,能对她一辈子好,老夫也是高兴的。”
“我自然是真心喜欢她的。”
齐云澈回答得很快,似没考虑过一般,“可是,我总觉得……五妹妹不喜欢我。”
“哦?是吗?”顾老爷子挑了挑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老夫瞧着倒不一定。”
“是吗?”齐云澈闻言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您如何看出的?”
“天机不可泄露。”
“……”
澄明带着一大群家丁匆匆赶到悬壶堂的时候,齐云澈正同顾老爷子在探讨“纪言蹊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代价是两倍的珍贵药材。
顾老爷子活到这把年纪,自诩也是能看清少年心思的。
齐云澈满腹诗但谦逊有礼,性情温和却自有坚持。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般如玉的少年郎想来也是被人捧在心尖儿上长大的,未曾经历过磨难不知晓这人间烟火,怕是禁不住乱世沉浮的恶意。
这样的人对于纪言蹊而言,并非良人,至少……
不是最好的那个。
但年少时的牵挂啊,哪有那么多考量,纪言蹊是喜欢齐云澈的,即便她自己也清楚齐云澈非她良人。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爱是什么呢?
是他为她偶尔显露的稚气,是她半推半就的一声轻唤,是他一掷千金的设身处地,是她悄悄泛红的脸颊。
齐云澈被澄明扶上齐府马车后,顾老爷子站在悬壶堂门口冲他挥了挥手,半晌才开口道:
“汝其勉之”。
“谢谢顾仙医!”
“……”
得,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给他戴高帽。
再说城南的纪府,纪言蹊同白雪消等人回府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拜见纪淮安,接着再是纪老太太和俞闲月。
纪淮安看着一袭素雅装扮的白雪消着实清瘦了不少,料想她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便也没太过为难,只是敲打了几句便放她们走了。
纪老太太其实一直对白雪消印象不错,得知那件事情的时候也觉得诸多蹊跷。
这番看着白雪消言语之间半点没有抱怨,也没有直接穿着庄子上的衣服过来卖惨,心里也觉得她是个稳重的,聊了几句还送了白雪消一些补品。
至于俞闲月,虽然被禁足邀月院但总归是一家主母,于情于理她们母女都是该去请安的。
只是如今俞闲月一门心思扑在纪言芙的婚事上,对白雪消的归来提不起半丝兴致,出于礼貌的闲话几句后就打发她们离开了。
母女俩舟车劳顿了一整天,一回院子便各自歇下了。
纪言蹊躺上床却半点睡意都没有,脑海里还徘徊着齐云澈今日的举动。她想……
齐云澈定是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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