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安揪了揪胡子,说得倒是一派正义。
“女儿明白。”
纪言蹊微微福身应得干脆,“海姨娘此番有孕,院子里想必也要多添置些物件的。女儿怕管家事情一多起来,忙晕头怠慢了海姨娘,不如这番就让女儿亲自跑一趟吧。”
“也罢,那就你自己辛苦跑一遭吧。”
“是,谢父亲成全。那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
纪老太太看着纪言蹊走出院子,才微微一笑,对着旁边的王嬷嬷到:“这五丫头,是个聪慧的。”
“是,五小姐向来机灵。”
王嬷嬷这把年纪也是跟着老太太一路从后宅杀过来的人,又怎么会看不透小丫头的心思呢。
“明明是怕白姨娘在路上有个不妥,自己不放心,还偏生说是为海姨娘着想,叫老爷即便有那个心思也拒绝不了。”
院子那头充斥着久别重逢的笑声,而这头却只剩下沉碧气呼呼的抱怨声。
“小姐!你怎能答应将那海姨娘放出来呢?你忘了她上次差点把你给害死了!”
“自然是没忘的。”
沉碧气得上蹿下跳,纪言蹊却端坐着悠闲地品着茶。“但是你真以为我今日不应,父亲就不放她出来了?更何况,就算父亲不放海姨娘出院子,左不过也就是活动空间少一些罢了。”
其实,对于海姨娘突有身孕的这件事儿,纪言蹊是有些惊讶的。
可联想起前些日子突然安静下来的纪言倾,心里也就有了几分数了,想来那海姨娘怕是早就知晓有孕这件事儿,所以才会乖乖地在院子里呆了这一个多月。
对于纪淮安地偏心呢,纪言蹊倒是半点没觉得奇怪,毕竟海姨娘怀了两个男孩儿这件事儿对纪淮安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纪家人丁单薄,纪言蹊的大哥纪择知打小身子就弱,更有大夫诊断说怕是活不过二十岁。
后来大夫人让他习武健体,身子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即便如此当年大夫的话还是如同针一般的扎在纪淮安心里,深怕断了香火。
好不容易得了纪择行,奈何白雪消向来不喜争斗,不希望儿子成为这后宅斗争的牺牲品,万事儿都拘着纪择行,让他一肚子的学问也只能在父亲面前装作平庸无能。
大儿子体弱,小儿子又不争气,纪淮安如今便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海姨娘肚子里的那对孩子身上。
“那你也不能让她觉得我们好欺负呀!”
沉碧气呼呼地直接坐到了纪言蹊对面,盯着她的眼睛都能冒出火来。
纪言蹊笑着斟了杯茶推到了沉碧面前。
“今日能有我说话的地方,已经是老祖母在帮忙了。
海姨娘再不济,肚子里怀着的也是也是祖母的亲孙子,祖母还能真的就不要那两个孩子?
但你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祖母持家是公正的。
她将话语权给我,本就是想着让我做个顺水人情,至于我今日提不提请求,那便是看我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