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稀是水盐的意思吗?”
“才不是呢!言蹊二字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意。”
她摇摇头,引经据典的样子倒是颇有夫子的气概。
“我娘说,她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做个纯粹、谦逊、善良、勇敢的人。”
在那一刻之前,许惊庭从来没为自己没有学问而感到过脸红,他自小身边的人多是不识字的,便没觉得识断字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可那一刻,他瞧着那个煜煜生辉的小女孩儿,自卑到了极点。
许惊庭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从未告诉过纪言蹊,因为他不会像她那般把名字解释得很好听,只会用好多俗气的句子来东拼西凑的陈述。
他觉得,纪言蹊这样的女孩儿值得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无才无德的自己,根本不配待在她身边。
等到许惊庭预备将名字告知纪言蹊的那天,纪家举家搬回了京都,而他却连最后一面也没瞧见她。
而今,他等了八年、盼了八年,只为重新站在她面前,对她说:
“鄙人许惊庭。”
雪景湖边,一男一女对立而站,衣袂飘飘,带着股子烟雨蒙蒙的仙子之气。
远处青山层叠,柔和的阳光将大地染成了金色,也衬得两张笑意满满的脸……
更惹人心烦!
齐云澈站在树林之中,看着湖边那对男女的一举一动,一甩云袖,怒气冲冲地回了心阁。
“你不是寻言蹊去了吗?人呢?”
苏奕颜看见他回来连头都没抬一下,视线只在桌上的两只玉佩上来回扫视。
“对了五弟,你快帮我瞧瞧,你觉得清离会喜欢哪块儿?”
齐云澈见苏奕颜半点不关心自己,一心只记挂着洛清离心里更是不爽,灌了口茶水不高兴的回到:
“又不是赠与我的,我怎的知道选哪块儿?”
“你同清离可是最好的朋友!自然是最了解他喜好的了。”
苏奕颜回答得理所应当,“再说哪次我送清离礼物落下过你?就连上次给他缝钱袋,我不也给你缝了个荷包吗?真不知道你在计较个什么劲儿!”
齐云澈没应她,闷闷地塞了块糕点入口,甜腻入腹,这才觉得心头没那么苦了。
“五弟、五弟,你快帮我选选呀!”
苏奕颜说着,又将两块儿玉佩推到了他面前。
齐云澈这才不耐烦地扫了一眼,然后指了指那块暖白玉,然后又继续生自己的闷气去了。
“我也觉得这块儿好看!”
苏奕颜乐滋滋地将那块儿暖白玉小心地递给丫鬟,又命人去小心包好,然后将另一块儿拿着锦盒包好重新放到齐云澈面前。
“喏,可不要说我不记得你的好处。对了,我前几日同你讲的事儿,你可有帮我问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