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领队夫子那张风雨欲来的脸,纪言蹊也猜出了个大概——怕是昨日他们给夫子下药的事儿被发现了。
果不其然,纪言蹊刚踏进院子里就被夫子好一通责骂,说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然后又说纪言蹊乃主犯之一,所以罚她和云烈一样扎马步去。
纪言蹊自知不占理,半句也没辩解,做好了和云烈一样的姿势,正等着人来放物件儿就听见旁边“稀里哗啦”的一阵动静。
扭头一看,原来是云烈一个没站稳,头顶的水碗掉了下来,手忙脚乱只见也纷纷落到地上,被水淋了个透。
云烈见状“哎呀”了一声,摸了摸鼻尖,极不走心地解释说:
“没站稳。”
夫子随身带的可都是自己珍藏的,如今全被云烈这小兔崽子淋湿了,气得快要吐血了!
这厮嘴上说着没站稳,可那水将淋了个透,却是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若说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打死夫子他也是不信的。
可偏生云烈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略微调整了一下重新摆好姿势,大言不惭到:
“犯错了就是要罚的!来吧,我们重新来!”
夫子哪里还敢再将自己的珍再交到这混世魔王的手上,气呼呼地喊出了一句。
“不必了!”
“不罚了?”云烈这厮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好吧?”
“自然要罚!”
听见这话,旁边誊抄卷的学子们悉数看了过来,夫子见状急忙指了指云烈和纪言蹊两人。
“你,还有你!你两进县城去,将给村民们明年的农作物种子买回来!没有人帮你们,就你俩!”
众人听了这话,又纷纷收回了视线,前些日子夫子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于是便将募集来的银子留出一部分,准备采买一些农作物的种子分发给村民。
那些东西又重又多,这次大家又都没带随从在身边,于是便商量着等到宁远学院的几支队伍都到了再一同前去采买,人多力量大便不至于太累。
如今若是光靠云澈和纪言蹊,绝对是累活一件啊!
两人领了夫子的罚,带了贴身的物件儿便出发了。
云烈和纪言蹊前脚一走,宁远学院的其他队伍就陆陆续续的抵达了碧水村,领队夫子忙着安置大家伙儿,没多一会儿就把他们抛之脑后了。
纪言蹊不会骑马,云烈便叫他那匹马儿自个儿回了村里,在半路拦了辆牛车。
纪言蹊没想到云烈虽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却半点不矫情,连灰尘都没拍一下就一下子坐到了草垛上,然后还冲她拍了拍旁边的草垛子。
“来啊,别怕。”
纪言蹊虽然也没坐过,但也是不怕的,手脚并用地爬上牛车在云烈旁边落了座,中途云烈看不下去了,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于是纪言蹊刚坐下,就客气的道了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