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子的腿伤拖了许久未愈,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腿好不了了,只有王子自己知道缘故。可也是这个时候,王子才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他的残废没有换来兄弟姐妹们的友爱,而是不屑一顾的嘲讽;没有换来自己片刻的安宁,而是母后日日夜夜的泪水。想通这些的王子开始积极配合大夫的治疗,半年有余腿伤便痊愈了。
王子很清楚,愈合的伤口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从那日起,他不再强求认同,不再苛求和睦,也不盲目责己。因为他知道,这些毫无作用,最后会为他伤心难过的,只有在意他的人,而不是那些他想被在意的人。
“后来呢?”
齐云澈侧过头看着纪言蹊急切的笑脸,微微一笑勾唇到:“没有了,没有后来,母亲说这个故事还没被写完,至于王子的结局谁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后悔。”
“嗯。”纪言蹊认同的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总结说:“王子可真傻。”
“五妹妹不傻吗?”夜风撩起齐云澈的额前的碎发,那双眸子在星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
纪言蹊这才想明白齐云澈的用意,随后展颜一笑,开怀到:“我明白了,云澈哥哥,我不会让失望的。”
“嗯。”齐云澈闻言起身,伸手揉了揉纪言蹊的头顶的发旋儿,眉梢那温柔的宠溺之意都快要溢了出来。“我得走了,五妹妹莫要再恼,记得早些歇息。”
“好!”纪言蹊也跟着起身,将铺在地上的外褂拾起来拍了拍灰尘,而后重新交到了齐云澈手中。“云澈哥哥也是,好梦。”
“好梦。”
经过一晚上的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白寒月还是慢悠悠地晃到了纪言蹊的院子外,本想着暗搓搓地道个歉,结果正巧碰上了白家几位长辈硬牵红线的场景。
纪言蹊答应了去郊游,后面才知道一道前往的还有那罗家公子,也不好出尔反尔,只能央着白寒月一同前往。
若是以往白寒月定是不同意的,可一想到姐妹俩间的嫌隙,也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下来,至于长辈们的暗示……
她就当看不懂吧。
于是就这样,纪言蹊、白寒月、罗朝赫这三人便一同结伴去了郊外,更尴尬的是……
齐云澈作为护送的小厮,一道跟了过去。
当然,这事儿起初纪言蹊是不知道的。
罗朝赫这个人呢,出生商贾人家,如今举子加身及第,自然是家族的荣光。
想必在家中必然是备受关注的,因而脾性各方面都是带了些傲然的。
可偏生纪言蹊不喜的便是他的这份傲气,如何看来都有股子“井底之蛙”的感觉。
当然,纪言蹊虽然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长辈们安排此事儿的良苦用心她心里很是明白,所以自然也不能落了他们的面子。
一路上,罗朝赫总能找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同纪言蹊搭话,出于礼貌纪言蹊也只能一一应和,场景尴尬得白寒月都有些想笑。
这不,一行人刚下马车,罗朝赫便径直走到了纪言蹊身侧,朗声到: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世人皆道京都繁华无比,要我说这绿树环绕的京郊才是瑰宝一块呢,纪姑娘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