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便更睡不着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没睡着,以至于第二天的黑眼圈吓得沉碧差点打翻了梳妆盒。
柳皇后担心齐云澈伤势说什么也要留他在宫里先休养几日,齐云澈拧不过她,只好遣了澄明去学院给纪言蹊送点东西。
一封表达感激的信,以及一瓶伤药。
澄明还是将齐云澈送出的物件儿全部给了沉碧,可沉碧却将信件直接焚了,倒是那瓶上好的伤药是到了纪言蹊手中的。
话都不带一句,光送个物件儿就完了?
难不成他自己那热度一上头,将那事儿忘了个全?
思及于此,纪言蹊气得直接将那伤药退了回去。
澄明赶回宫中时,原本无精打采趴在床上的齐云澈眼睛一亮,忙问:
“如何?五妹妹可说了什么?”
澄明如实点点头。
“说了什么?”
“说无功不受禄。”说着,澄明从身上掏出那瓶伤药交还给了齐云澈。
“……”
齐云澈闻言眸色一暗,耷拉下脑袋去,颓然了片刻又自我愈合到:
“罢了,她没找人揍你已经很好了。她可以和我生气,但这伤药是为她身体好的,你晚些送去给三皇姐身边的饮月,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澄明听完这话,只觉得给自家主子送物件儿是个两头不讨好的事情,不仅容易遭受皇后娘娘的严刑拷打,还得挨纪言蹊的揍。
总的来说,也只能怪自己命苦,于是澄明只能苦哈哈地应到:“是,殿下。”
……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顺益伯爵府的赏花宴上。
顺益伯爵府近日得了盆极为珍贵的花儿,说是打从大不列颠漂洋过海来的新品种,于是特意办了场赏花宴邀请京都官宦前往观赏。
俞闲月本来最近是没心思参加这什么宴会的,可一听说大女儿纪言疏要参加这场赏花宴,这才多留意了一些。
官宦人家的各类宴会,其实不过是寻着各种由头成群的聚在一起走动走动,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消息流通。
身在官场,朝中的动态若不摸个清楚,一不小心踩了红线,怕是如何死的都不清楚。
当然,大多数宴会邀请的都是官阶差不多的世家夫人,说白了就是嫌官阶小的消息不对等。
好在这顺益伯爵府的伯爵夫人金氏惯是个爱显摆的,俞闲月便托了位熟识的官夫人去帮忙说道说道,果不其然隔日便收到了顺益伯爵府的帖子。
齐云澈本来也不喜来这种场合,但得知纪言蹊也是要来的,便屁颠屁颠地向顺益伯爵府讨了帖子。
顺益伯爵府的赏花宴上,俞闲月一行人果真瞧见了纪言疏,这还是纪言疏出嫁后她们第一次相见。
纪言疏自出嫁当天侯府走水后在铭德侯府的地位就甚是低微,就连归宁之日也被铭德侯府以身体不适糊弄了过去。
俞闲月虽然心疼女儿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那侯府走水的事情是全京都都知道的。
相比待字闺中之时,纪言疏清瘦了许多,精气神儿看着也不好,叫人瞧了都心疼。
衣着上倒是精细的,可身边侍候的丫鬟叫人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那不是纪言疏的陪嫁丫鬟,眼睛一直四处飘走,完全没将心思放在主子身上。
俞闲月领着几姐妹走了过去,拉着纪言疏的手便问起了近况,纪言疏刻意支开了身边的丫鬟,又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才同她们说起了出嫁后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