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傲视秋霜
- 诡异邪恶的门派,狼子野心的外族风雨飘摇的江湖,睿智勇敢的少年通过自己的努力,揭开隐秘至深的阴谋,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共抗外辱。既有阴谋诡算,又有刀光血影,更有无比恢弘的战场这个时代,要一位英雄,将四分五裂的大陆,重新归为一统!
- 傲霜陌漓
“以怀清之女身,可做大秦商官,为何以楚姬之女身,不可做大秦兵卒。” 楚姬手中执着木剑,神情坚毅,她朗声道:“妾妃知道秦已在备战,想以身报国,楚王室已乱,楚姬身无长物,唯有战功可保子民安平,楚姬是大王妾妃,亦是楚国公主,求大王应允。” 她声音朗朗,眉眼间英气必现。 “但妾妃嫁于秦王,便已是秦人,纵然有护楚国子民之心,却无谋逆之意,若大王应允,妾妃感激不尽。” “妾妃在此立誓,若妾妃做星点不利秦国之事,天人共戮之!” 苏檀看的神色微怔,当初那个跟他一起去大将军府拜师都会慌张的绞手帕的女子,如今立在秦王殿中,掷地有声的说出心中所想。 这半年时光,她长大了。 嬴政捏了捏眉心,他低声道:“扶苏就在你近前,你且问他,可否舍得你往军营中去?” 说罢,两人都看着他。 苏檀沉吟片刻,缓缓道:“商有妇好,为商王武丁的妻子之一,她是一位杰出的军事统帅,据《左传》记载,妇好兼任占卜,常代商主祭天、祭祀先祖、神泉等等,这种大型祭祀典礼,都有她的身影。” “守土、从征这种重任,亦完成的很好,商主很喜欢她,因为妇好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战将和臣属。” 苏檀觉得战场危险,兵戈无眼,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但他妈妈就是一个女强人,作为上市公司的总裁,整日里风风火火,办事利索,处世公正。 他很仰慕妈妈的人才,觉得长大了,也要做妈妈那样的人。 如今楚姬自请上战场打仗杀敌,隐隐和他妈妈的性格有点像了。 嬴政:…… 他有些头疼,看着在他眼中生的貌美柔软的楚姬,竟不知她何时变了性子。 “军中皆是男子,无女子锥地可立,行事多有不便,你又该如何克服?” 楚姬垂眸,声音淡淡:“战场上命都不算什么,男女又算什么。” 嬴政满脸若有所思,他低声道:“那你可知,寡人已下令拟招封你为后?” 楚姬有些意外,确实没有人跟她说,她要做王后了。 她看向扶苏,眸中若有所思。 “那扶苏在你身边,妾妃便更加放心了。”她如释重负:“后宫妃妾二十余人,楚姬只是其中一位,就算……,也无什么要紧,再者今日韩姬来访,说是已经有了身孕,大王子嗣亦无碍了。” 苏檀:! 他要有兄弟姐妹了。 担忧地看向楚姬,虽然有妇好这个先例,这个时代对女子并不过分苛责,平日里没什么规矩在,特别在秦律中,女子和男子享有同等的权利,但妾妃作兵,还真是头一次。 但是—— “可。”嬴政允了。 他看着楚姬那坚毅英气的眉眼,低声道:“你先加入锐士营,以男子身份, 寡人让王贲和蒙恬保护你,若是你能坚持训练,寡人就许你以王贲兄弟的身份出征。” ?李诗情的作品《穿成扶苏后我成了旺父爹宝》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以楚姬女子之身,整日里在甘泉宫养尊处优,想要跟上锐士营的训练强度,并没有那么容易。 楚姬点头:“妾妃知道了。” 苏檀看着两人交谈,一时间被吓得忘了刚才的事。 “阿母,你知道扶苏听见你要当兵,第一感觉是什么吗?”他歪着头,不疾不徐问。 见楚姬用眼神询问他回答,他缓缓道:“扶苏现在说要出征,你觉得如何?” 楚姬:…… 那确实挺炸裂的。 嬴政看着底下的母子俩,真真没一个好管的,扶苏那性子,日天日地,整日里虽然不知道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但时不时拿出来的东西,叫你诧异的紧。 而如今,楚姬自请出征。 “你俩,是寡人惯回来的?”他满脸怀疑。 楚姬支着手中木剑,笑吟吟道:“楚系败落,扶苏除了大王将一无所有,大王春秋鼎盛,未来许有子嗣无数,楚姬要作为扶苏的支柱,要么出仕,要么出征。” 她自认不如华阳太后多矣,出仕定然不行。 唯一的渠道就成了流血流汗,但是没关系,她青春年少,流点血流点汗怎么了。 嬴政点头,漫不经心道:“随你。” 于是第二日,王贲就发现他身边多了个娇小的兄弟,生的实在细皮嫩肉,没一点男子气概。 苏檀担忧的不行,亲自写信给王贲
,让他多护着,多加照看。 嬴政见他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由得嗤笑:“若你昨日阻拦,你阿母必然去不了,你现在又担忧什么。” 苏檀不服气,他同意楚姬归同意,担忧归担忧,根本不是一码事。 但是他没说话,时下虽然对女子并不严苛,但是也没有建功立业的说法,怀清能够走出来,是因为她真的很厉害,手段魄力在困难重重之下,依旧在巴蜀地区打出重围,直接和秦王接轨。 其中厉害程度,不言而喻。 待两人坐定,他这才想起来,他昨日过来,也是想要跟他政爹说,想去锐士营看看,结果被楚姬一个雷给炸忘了。 “扶苏,徐市昨日向朕献上一物,根据你的烟花所制。” 嬴政摩挲着手中竹简,眉眼间映出清淡的笑意。 苏檀有些好奇,总不能徐市现在就研究出□□了,那他可能要重新考虑是否要把他放出去了。 这是科研人才,拿出去当谈判家有些大材小用了。 谁知嬴政道:“他做出的一种巴掌大的烟花团,若是扔入敌营中,则浓烟滚滚,使人无法视物。” 苏檀呆住,这烟雾弹就这样苏出来了。 果然给老祖宗一根细棍,老祖宗就能摆弄出无数花样来。 “那挺 好的。” “?()” 在武学一道,确实有天赋,也肯吃苦。 苏檀有些意外,所以他是最菜的不成。 “寡人询问过,除你我三人外,无人生出内力,此神谱确有神异之处。”嬴政道。 说着他将手中竹简递过来,笑吟吟道:“你瞧瞧。” 苏檀还当是关于内力相关的情况,不曾想一眼看过去,却是田地相关,说的是那十块施了农家肥的庄稼,现在统计结果都出来了。 “平均增产四成。”嬴政眸中异彩连连。 苏檀笑吟吟地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能增产才是对的,毕竟是头一次使,又有人全天候的伺候,农家的人跟在屁股后面,恨不得住在地里,殷切伺候出来的庄稼,时令又极好,增产四成,若是放在寻常百姓身上,再有寻常时令,差不多就是二三成了。 “彩!” 真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再有就是玉米抽穗后,按着你所交代的,用刷子扫扫天穗又扫扫玉米穗,说现在已经玉米棒上已经有芽包了,一摁就有雪白的水珠出来,尝起来甜甜的,确实是庄稼。” 嬴政轻声道,眉眼间尽是欢悦。 那小儿指甲那么大的果实颗粒,又是成人巴掌那么长的玉米棒,好像亩产千斤真的不是梦。 确切的摆在他面前时,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 苏檀顿时乐了:“没白拿命换!” 嬴政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满心欢悦顿时消散一空。 “不是……”苏檀望天,他的寿命在杀了赵高后,已经补回来了,所以他才能毫无芥蒂的说出来,但是政爹不知道,所以这话实在是戳他肺管子了。 “农家肥这么有用,玉米也种成功了,我觉得自己不用死了。” 苏檀起身,挨着嬴政坐下,软乎乎道:“阿父,别生气嘛~来,崽给爷笑一个~” 他用小手把眼尾往下扒拉,然后冲着对方咧着嘴笑。 嬴政正生气,就对上这么一张脸,登时绷不住了,摇头失笑:“你这无赖孩子。” 苏檀见他笑了,就也跟着嘻嘻笑,往他怀里一趴,乐呵呵道:“扶苏年幼,不无赖还能整日跟个老学究一样,那父王才要害怕呢。” 嬴政想,他现在的性格也挺吓人。 自古慧极必伤,他小小年岁,口齿伶俐,堪比甘罗,寻常小孩还在穿开裆裤乱跑,他已经能跟着谋算家国大事了。 “你作业写完了?”他问。 苏檀:qaq “告辞。”他扭头就走。 还有一堆作业,想想就觉得难过的厉害。 上学十年,归来仍 是幼儿园。 嘤。 好惨一崽。 他这么想着, 执笔写字的时候, 却认真极了,不曾有丝毫懈怠。 韩非还给他出了一堆算术题,全部都是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他表示很无语,这种题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答案,韩非表示迟疑,他就直接给他展现什么叫小学生的算术能力。 只要是两位数,他听见就算出来了。 韩非当即叹为观止,然后给
他布置了更多的算术题,说他既然算的这么快,就多做些。 苏檀悔不当初,早知道不说了。 于是韩非告诉他,这就叫藏拙,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叫别人一览无余。 苏檀唏嘘一叹,心想还是大人的心眼多。 写完作业,他认真的练习一边碧月残金神谱,有些想念楚姬,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养尊处优的人,突然独自一人待在锐士营,估摸着不太习惯。 他有些想去看看她。 于是第二日,刚一下课,他套上马车就往锐士营冲,等到了,就亮出公子扶苏的令牌,这才长驱直入。 他到了,王翦正在带领人训练,见他来了,便扬声道:“公子,到某身边来。” 那如奔雷般的声音,和在大将军府那个温和的男人截然不同。 苏檀大踏步走近,他目光在人群中巡弋,然而穿着同样的甲胄,莫说分辨阿母,便是男女也辨不出了。 大家都长的一样。 然而他很快就看到一只招摇晃动的手。 王翦冷冷一哼,那人顿时又安静如鸡,于是苏檀就瞧见了他身旁那个身形娇小的人。 他松了口气。 还能站在这,就说明适应的不错。 然而—— “王贲!上前来。”随着王翦的喝声,苏檀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而对方刚一走上前来,王翦便一鞭子抽了上去。 “乱军纪!”他冷声说着,又是两鞭子抽了上去。 王贲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苏檀:…… 他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为了跟他打招呼,狠狠地挨了一顿揍,还能笑这么灿烂,他甚至怀疑,就是他笑成这样,才让他被揍的更狠。 “将军!末将知错!” 他认了错,王翦才不抽了,转而道:“不知公子扶苏今日来所谓何事?” 他心知肚明是为了楚姬而来,但不能说。 “扶苏心中思念……兄弟,特来看看。”他说。 王贲的眼睛顿时亮了,他骄傲地挺着胸脯,看吧,还得是他,作为兄弟,他真是没得说。 见他这表情,王翦皱眉,苏檀扶额。 活泼的少年颠颠又回去了,脑袋昂的高高的,一脸老子最牛,老子兄弟来看老子了。 “拉开距离!让公子扶苏看看你们操练的气象!” “唱战歌!” 随着‘岂曰无衣,与子 同袍,修我戈矛,与子同仇’的声音响起,苏檀听的热血沸腾,他真的很想也加入其中。 王翦带着他往人群中去,就见左侧是王贲,右侧是蒙恬,中间就是神色冷厉的楚姬,她目光直视前方,素颜束发,完全看不出在宫中的娇柔模样。 苏檀从三人面前过,又缓缓地走远了。 等他走了,王翦又回去训练。 而他坐上马车回章台宫,瞬间心满意足,明明什么也做不了,看一眼,心中也是安宁的。 毕竟同意楚姬出征,他不知道是对是对。 但是当初他妈妈教过他,就算是一家人,每个人的想法也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应该做的选择,作为家人,给予最好的支持和爱就够了。 因为若是家人都不愿意支持和关爱,那对方将立于孤立无援的地步,这样的话,到底该多难过。 苏檀趴在马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军营,心中忐忑往复。 等到章台宫后,就见郑国正在殿中禀报,说决堤的渠首已经修好了,不日可再次通水,只是这次通水过后,他就要请辞了。 “辞不得。” 苏檀朗声道。 郑国听见他声音,赶紧过来磕头,上次事发,就是公子扶苏救了他。 “郑国请辞,正是为了做公子的幕僚……” 他连忙解释。 苏檀摇头失笑:“不必,郑国为秦效力,便是为我效力,不用分的这么清,再者等扶苏有政务烦恼,最早也得十五年后了。” 他一推辞,郑国便不好说什么辞官的话,他恭谨道:“老臣都听恩公的。” 其实他也不想走,在秦国这十年,他的所有家人、朋友都在此处,他实在割舍不下他们。 苏檀望着高台上的嬴政,就见他神色淡淡,一脸高深莫测。 他就懂了,早在最开始,他便开始笼络人心了。 随着郑国退下,嬴政这才问:“楚姬如何?” “挺好的,没看儿子一眼。”他幽幽道,略有怨念。
嬴政顿时哈哈大笑,朗声道:“这不像她了,她恨不得一双眼睛都长在你身上,时刻盯着你才是。” “盯着父王才是,阿母最喜欢你,经常望着章台宫的方向发呆,何曾将眼睛长在扶苏身上了。” 他不认。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了楚姬是爱着自己的。 “行了,那伞已经在咸阳城中开始卖了,只是农人买的极少,多是达官贵人来买,还说着价钱收的低了。”嬴政皱眉:“此等好东西,人们尚且要时间来接受,等寡人打下六国,作为灭国仇人,他们的态度,岂不是不如咸阳城中百倍?” 苏檀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 但认真说来,确实是这样的。 若是一件事并不熟悉,就算对自己有利,也不会轻易去接受。 黔首和权贵之间,有一种天然的防备和屏障。 “你能让他吃饱穿暖,你就不 是灭国仇人,而是拯救于水火的恩人,所以最重要的还是玉米良种,上次推广火炕那法子就极好,先是以鼓乐开队,赠送菽乳、玉米良种等,但凡一户发上二两,两把种子就能结出一百斤粮食,不足两年,家家户户有余粮,谁不对你感恩戴德?” 能叫百姓吃饱饭就是好皇帝。 嬴政满脸若有所思,若每户二两,秦地除了自己的吃穿嚼用,还需要的存粮将不计其数。 “再有定要约束好秦军,攻破敌城后,不得烧杀抢掠,留下仁义之师的名声,才不会引起民心□□。” “得民心者方可稳天下啊父王。” 嬴政瞥了他一眼:“你孟子学的不错啊,再学学黄老之术,寡人给你找个老师。” 苏檀:…… 不是在讨论攻击战略,怎么话题窜到他读上了。 “父王,扶苏所言都是真的。” 嬴政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士兵烧杀抢掠自有原因,一是俸禄不高,二是打仗杀红了眼,一时刹不住……” 苏檀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劝,想想现在还早,而且拿不出东西来,劝人也是无用。 最终只低声道:“只盼着玉米种子可以快点散播开来,到时候可以赏良种,可以赏功勋,用来约束此恶行。” 他正说着,便感觉到头顶有一直干燥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 “扶苏有玄女梦传,在一定程度上得玄女真传,你所说的话,寡人都会仔细思量,急着给你找老师,教授你许多思想,一是你聪慧国人,二是因为玄女,寡人无从接触,不知她是友是敌,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你年纪尚幼,忠奸不辩善恶不分,旁人教你什么便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父王如何放心?” 嬴政黑漆一般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他。 苏檀瞬间懂了,他随口编的玄女,对秦王来说,是心腹大患,他半信半疑间,还担心教坏他的长子。 但是—— “父王,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是年纪小,我不是傻啊,什么忠奸不辩善恶不分,哪有这样说自家儿子的?” 在他幽幽的目光中,嬴政难得显出满脸无辜。 “父王,快夸扶苏啊,就说扶苏聪慧过人,七巧玲珑心肝……” 嬴政别开脸,看向门外:“你看树叶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