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由于惯性扑通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却也不恼,只是从地上爬起重新走向纪言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丫头,别挣扎了,我能让你去得没那么痛苦。”
“何夫人!”
纪言蹊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来分散何夫人的注意力。
“我死不足惜,可惜啊,我若是死了,便再也无人知晓何星辰遇害的真相了!枉费你一片苦心,说要拉我给何星辰陪葬,可你知道吗?何星辰根本就不喜欢我!”
果不其然,何夫人听到这话,立马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何星辰遇害的真相!”
“是谁?是谁害了我儿!”
看着何夫人近乎疯狂的模样,纪言蹊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何夫人并不知晓何星辰准确的死因,否则此刻怕是早就杀到纪家去了。
“是纪言疏!大姐姐同何星辰一贯关系不好,这番回府便在何星辰的酒水里加了药物,这才导致何星辰酒后失德。
她本想着借这次机会,逼迫何星辰写下合离,可是后面却被何星辰以其他理由拒绝了。
想来,必定是因为此事生了嫌隙,后面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果然是纪言疏这个贱人!”
纪言蹊的证词证实了何夫人原本的猜测,突然的刺激让何夫人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尖叫着将祭台上的贡品通通砸到了地上。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如此说来,大姐姐便暂时还无性命之忧咯?
这样想着,纪言蹊不免又松了口气,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引起何夫人的注意。
现下,她只需再等等,只要外面的人杀进来,她和纪言疏便安全了。
“砰——”
门板被外力一下踹得粉碎,也将何夫人在此从失控的情绪里拉回。
可惜那黑衣劲装的男子还未寻得纪言蹊的所在,便再次被汹涌而来的家丁给绊住了脚步。
“贱人!你们纪家的狐媚子没一个好东西!我先杀了你!”
何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纪言蹊方才是在套自己的话,顿时气血上涌,再次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地朝纪言蹊刺来。
纪言蹊不知道人在生死之际的感觉为何,可当那把匕首朝她直直刺来的时候,胸腔里竟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
然后,她想起了白雪消,想起了纪择行,想起了外祖父外祖母,想起了祖母,想起了许多许多人。当然,也包括……
齐云澈。
她想起自己砸坏了齐云澈一支玉笛,还未赔与他;想起齐云澈为自己赢了一场比赛,还未郑重地谢过他;想起齐云澈深情款款的表白,自己也还未回应过……
那么多的来不及,都在此刻成为了她心中最深切的遗憾。
怎么办,真的好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