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纪言蹊就想起了这个成语,大概……在白寒月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这样想着,纪言蹊便再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转头走回了白府,然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
谁也不想见,谁也不要理,铺满一大沓宣纸,一遍遍地誊抄着本,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平静一些。
而另一头的月梢院里,白寒月也有些隐隐的自责。
其实她说那话的本意也不是抨击纪言蹊什么的,无非就是不想嫁人的托词罢了,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击到了纪言蹊。
道理她都懂,但道歉的话却总是不能轻易的说出口去,大概是因为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些汤氏的执拗吧。
不肯低头,不愿认错,不喜解释。
这样的她,也难怪得不到府中长辈的重视与喜爱了。
……
齐云澈干完活老远便瞧见纪言蹊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本想着偷溜进去,不料刚到门口便被白雪消身边的老嬷嬷逮了个正着。
“你这小厮贼头贼脑的在这儿作甚?”
“我……”齐云澈长这般大还是第一次被抓包,面上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越显心虚。
“瞧你这偷偷摸摸的做派,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来人啊,给我将这人绑去见官!”
“且慢!”
就在齐云澈纠结要不要自报家门的时候,便看见纪言蹊身边的半夏从院子里跑出来急切到:“赵嬷嬷,是小姐唤他来办事儿的。”
“小姐唤来的?”赵嬷嬷狐疑地打量了齐云澈一眼,“那为何不先同我讲?”
半夏是个机灵的,半侧过身子挡住了赵嬷嬷的视线,笑道:
“这小厮是府中新来的,且看着年岁也轻,想必是太紧张了。”
赵嬷嬷听了这话,又看了眼齐云澈长得的确也不像坏人,于是便挥挥手放两人进屋了。
半夏带着齐云澈走进院子才开口低声道:“齐公子莫要生气,自打上次小姐出了那件事儿后,姨娘便看得紧了些。也是护女心切,并非刻意冒犯。”
“多谢半夏姑娘搭救,你们这般也是为五妹妹好,我自然是知晓的。”
“齐公子不怪罪便好。”半夏笑了笑,“小姐现在就在屋里,好似不太高兴似的,齐公子且进去劝劝吧,我会和沉碧在屋外看着的。”
齐云澈感激地冲半夏笑了笑,然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纪言蹊的房间里很安静,她没有焚香的习惯,于是屋子里便惯常备着各类鲜花,味道清新淡雅又带着生命的焕发之气。
齐云澈走近一看,便瞧见纪言蹊端坐在案前奋笔疾,不远处八仙桌上摆放的饭菜,却是一口也没动过。
“云澈哥哥,你如何进来的?”
“半夏带我进来的,所以不能久待。”齐云澈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五妹妹,为何不吃饭?”
“没什么胃口。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情,云澈哥哥莫要担忧。”
齐云澈虽然没说,但纪言蹊也晓得齐云澈若是半夏带进来的,这番进来便必定是遭了责难,于是就更不好叫他担心了。
“谁说不重要了?五妹妹于我,便是这世间最重要的。”齐云澈盯着她,眼眸里似乎闪耀着最耀眼的星芒,“所以,不要不开心,我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