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知道恐怕药效一过自己就是酩酊大醉的状态了,可却也是无奈,若是不在宴会上露脸,回去又不知道会被自己那两位姐姐说成什么模样。
宴会的座位是负责人提前安排好的,苏奕颜也不太好去换,纪家几姐妹的位置自然是在一起的,纪择谦的位置在离她们不远的男宾处。
纪言蹊呆坐在那里,无暇关心其他几人在做什么,吃了药后思绪倒是一点一点地清晰了起来,在一旁沉碧的侍候下静默用餐,姿态倒也算优雅。
大家都知道三公主和纪言蹊关系不错,于是也有几位世家小姐刻意来同纪言蹊说话,纪言蹊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刻意冷待,让人纠不出错来也走不近心去。
眼见讨不着好,那些人便自觉离去,一边走一边咕噜着:
“不过是个五品官家的庶女,有何不得了的,不过是同公主走得近了些,还真拿自己当凤凰了不成?我看啊……”
齐云澈在男宾席这边听见女子们压低的八卦声,眉头不自觉一皱,随即还是摇了摇头没说话,纪言蹊的事情他又凭什么去管呢?
坐在齐云澈旁边的纪择谦面色一沉,但看见两个姑娘走远了碍于身份到底没追上去,皱眉反驳了一句。
“五妹妹才不是这样的人。”
澄明观察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表情,低声询问:“少爷,可需差人去处理下?”
“不必。”齐云澈神色黯淡地挥了挥手,“何必自讨没趣。”
澄明应了声是,虽没有采取行动,心里却觉得自家主子也就刚刚受了冷遇这会儿还能气上一会儿,到了明日怕是要后悔今天这个决定的。
宴会吃吃喝喝加之歌舞表演等各环节下来差不多两个时辰,邻近尾声的时候苏奕颜只说是自己饮了些酒头疼,特意唤人来叫了纪言蹊陪她去厢房休息。
纪言蹊自然知道苏奕颜这是何意,便同纪家其他人匆匆道别过后就离开了。
苏奕颜命人找了两间上好的厢房,叫纪言蹊在厢房歇下,又将身边懂医术的饮月留下,自己则去了另一间厢房休息。
另外一边苏奕颜一走,其他人也就散了。
只有齐云澈一个人,在原地几经徘徊,既不游玩又不大大方方的寻人去,看得澄明很是焦虑。
旷达是上次遇险之事后柳皇后安排在齐云澈身边的暗卫之首,素日都是暗中保护的,今日还是第一次站在阳光底下。
他自小习武,没有澄明那么灵敏的心思,只知道齐云澈作为主子是不容有任何闪失的。
“少爷,想来三公主待会儿也不会出席晚宴了,不如咱们也趁早回府吧?”
齐云澈被这话一梗,拒绝到:“既然来了,哪有中途离开的道理,于理不合,还是再坐坐吧。”
“是,奴才愚昧。”
澄明看着旷达一脸认真的回答,心道齐云澈这般蹩脚的理由大概也只能哄得住他了,心里念着人家姑娘也不直说,在这儿绕院子倒真是叫人无奈。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齐云澈终是坐不住了,起身往厢房那头走去,还不忘欲盖弥彰地同两个随从解释:
“我们还是去瞧瞧三皇姐吧,不能丢了姐弟之间的情分。”
澄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