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纪言蹊所料,整个纪家最坐不住的人就是踏春楼的那两位,一听丫鬟带来消息说海姨娘被放出来了,晏踏枝就气得摔了。
“好你个海棠!我说她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安生呢,敢情早就知道自己有孕之事,刻意闭门瞒着我们呢!”
见晏踏枝如此之气,纪言锦也慢慢地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着急到:
“大夫人、白姨娘都有儿子傍身,海姨娘此番若是也产下男童,我们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啊!”
“那就叫她……”晏踏枝一手捏住茶杯,手背上青筋毕露,停顿的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生不出。”
“您的意思是……”纪言锦也不点破,转而攀上了纪言蹊的手,“娘,这事儿若不然叫那纪言蹊去做吧,她上次害得我们那么惨,可不能就那么算了!”
晏踏枝眉头一皱,训斥道:
“同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坏丫头一肚子的坏水儿,你瞧瞧哪个去招惹她的讨了好果子吃?
好在你不主动去碰她,她也懒得给你找一身骚。
所以你少去给我招惹那纪言蹊!娘不怕事儿,但如今还不到收拾她的时候。”
“您总说不到时候!哪何时才到时候呢!她如今处处压着女儿一头,父亲很快就要抛弃女儿去培养她了!”
纪言锦一把撒开了晏踏枝的胳膊,眼泪直往外掉。
“言锦,你且放心,谁也不能把你比下去。”
晏踏枝还是心疼闺女的,拉着纪言锦的手低声安慰。“等我收拾完海姨娘,那时候纪言蹊她娘也该回府了吧?依着她的性子,最是好下手的,到时候我们再把她们母女一网打尽!”
“娘你真好!”
纪言锦一听到晏踏枝原来早有打算,立马破涕为笑,抱着晏踏枝的胳膊撒起了娇。
纪家大院里除了踏春楼那儿,外面不痛快的人也一抓一大把,最为明显的就是听雨轩的刘嬷嬷。
一口一个不公的批判着纪淮安将白雪消放出来的事情,说什么刘姨娘丢了命,这杀人凶手却还可逍遥法外,着实不公。
最让刘嬷嬷生气的是纪言柔竟然还帮着白雪消说话,丝毫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还说什么定是奸人构陷。
见自己的一番口舌纪言柔全然没有听进去,刘嬷嬷气得一甩衣袖气冲冲地出了听雨轩。
纪言柔也没去追,只是唤了小翠跟上去莫要让刘嬷嬷做错事情,然后又暗暗敲打了一番其他人。
……
第二日去学院时,低调了许久的纪言倾好似一夜之间又活了过来,微扬着下巴一副得意的模样。
一袭白色纱裙,裙摆上绣满了精致的红梅,步伐之间仿佛都是带着梅花清香的。
用纪言芙膈应她的话来说,好似怀孕的人是她似的。
纪言锦倒是向来端庄大方的模样,笑得恰到好处,还同纪言倾道了几句吉祥话。
纪言柔还是一贯的亦步亦趋,随着纪言锦应付了几句,既不讨好也不得罪。
纪言蹊懒得装也不屑装,毕竟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同林海堂的这对母子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没有太大的必要装什么姐妹情深。
于是随性地打了个招呼,便在沉碧的搀扶下率先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