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点头:“正因如此,奴婢才自作主张恳将灵芝一并带回,毕竟奴婢能查到的事情,铭德侯府自然也能查到。否则让他们知晓了侯府走火一事与纪家相关,恐怕……”
余下的无需纪言蹊多言纪淮安也该明白,铭德侯府这样的门第,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果然,纪淮安怒极:“灵芝人呢!”
“眼下正捆在柴房呢,为防她逃跑,郭嬷嬷昨夜开始便一直守着她。”
“将人带上来!我倒是要问个清楚!”
纪淮安话音刚落,就见一小厮急急忙忙地进了正厅,“老爷,不好了!灵芝撞墙死了!”
“什么!”好不容易抓到晏姨娘一点把柄的俞闲月,闻言几乎要跳了起来。
纪言蹊则是淡定地瞥了眼晏姨娘身边消失不见的婢女,心如明镜,却未刻意挑开言明。
灵芝一死,晏姨娘便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灵芝一人身上,便是俞闲月说破了天去,没有证据晏姨娘顶多也就个驭下不严的罪责。
事情也的确如纪言蹊所料,不一会儿管家就查证结束回来了,带回一本账簿和一碗药汤,可以证明纪言锦前几日的确请过大夫给抱病在身的晏姨娘诊治。
晏姨娘连绵病榻多日未愈,想请高僧上门去去晦气,倒也说得通。
如此一来,便成了俞闲月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好在,纪言蹊帮着俞闲月抓到了灵芝一事的证据,虽然不能直接证明晏姨娘就是幕后指使之人,但好歹也能为俞闲月扳回一城。
纪淮安被妻妾吵得头疼不已,一一查验过证据后将事情定性为:
婢女灵芝心思毒辣,为接近铭德侯府少爷制造走水之乱,却被郭嬷嬷识破带回府中。
眼看东窗事发,自知难逃一劫,遂畏罪而亡。
而后,顺理成章地罚了晏姨娘禁足,又责备了俞闲月两句“关心则乱,有失体统”之类。
最后还不忘吩咐众人妥善处理灵芝的尸体,切莫叫侯府的人抓住把柄。
侯府走水一事,就此盖棺定论。
纪言蹊随众人出了正厅,贴身丫鬟沉碧便急急忙忙迎了过来,满脸困惑之状,待到众人散去才敢轻声问了纪言蹊。
“小姐,您既猜到晏姨娘必会对灵芝下手,又为何不出手阻止呢?”
“晏姨娘不是什么好人,灵芝就是了吗?”纪言蹊反问一句,随后笑道:“晏姨娘在府中多年,可不是凭借一个小丫鬟便能扳倒的。更何况,晏姨娘失势,那便是夫人一人独大,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小姐说得有理!”沉碧还是有些不服气,“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揭过去了,老爷待晏姨娘也真是偏袒之至!”
纪言蹊倒很是看得开,“父亲这次是想偏心也得偏,不想偏也得偏。
若重罚了晏姨娘,京城就这么大个圈子,无须多时便会人尽皆知。
官场里的人哪个不是聪明的,纪家养出了一个八字带煞的女儿,和纪家后宅斗到了侯府去,孰轻孰重父亲自然知晓。”
沉碧醍醐灌顶地点点头,侍候纪言蹊回了落雪阁,结果还未进门就被俞闲月派来的人截住了,说是夫人请她前去说说话。
纪言蹊点点头,同来人一道进了俞闲月的邀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