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尤难掩不安。
他实在没想沈季远日子过得竟然如此清苦,住的地方这么小,看起来也只有一个老仆伺候。
他如今投效了长公主,不会也落到如此地步吧……
耿尤一时间实在忐忑难安。
一直到进了房,沈季远出声唤他,他才从繁杂的思绪中抽离。
沈季远给他倒了杯茶,温和笑道:“耿大人今日怎会亲自上门?”
耿尤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尝到寡淡的茶味,看了眼,就是最寻常的茶。
他不由得的更担心了。
沈季远见他如此神情,垂眸看了眼杯中的茶,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耿大人见谅,家中的好茶都喝完了,还未来得及去买。”
近日来他家的人有些多,茶叶都用完了。
耿尤连忙回神,摆了摆手,想起正事,将怀中藏着的玉佩交给沈季远。
“这是……”
沈季远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耿尤见他仔细端详着玉佩,低声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枚玉佩是楚相贴身佩戴之物,从不离身……”
他将小吏告诉他的话转述给沈季远听。
沈季远听完随手将玉佩丢在桌上,噙着笑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拿着左相的东西来哄骗耿大人,这一看就是骗子,大人无需理会。”
耿尤觉得不是,他张了张嘴,“沈大人,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枚玉佩左相一贯贴身佩戴,恐怕……”
沈季远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的与耿尤对视,“耿大人想要去见那人?”
耿尤犹豫着没有说话。
“那不就是了。”沈季远笑着将茶一饮而尽,“耿大人拿着此物来见我便是心里拿不准主意,既然如此便听我的,我不会害耿大人的。”
听到这句话,耿尤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他目光从那枚玉佩上挪开,笑了笑道:“我明白了,我只当从未见过这枚玉佩。”
……
楚雄“失踪”后的第十二个时辰,楚家的楚翰彻底坐不住了。
他爹偶尔出去会在外头逗留一夜,但基本上都会在第二日回府,可他自昨日酉时前出府到今日戌时末还没未回府。
也没有只言片语送到府上。
楚翰墨心中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在正厅里来回踱步,看着外头黑黝黝的天,恍惚间觉得好似有一头恐怖的巨兽在凝视着他们。
他生生打了个寒颤,叫来夫人秦氏,“走,随我去趟大哥的院子。”
不比其他人是佯装“生病告假”,楚家主楚翰元告是当真生了场大病,是以才会是楚翰墨跟随在楚雄身旁做事。
但处理官场上的事楚翰墨没有楚翰元有经验,眼下楚雄不在他便没了主意。
秦氏有些瞧不起丈夫,但她没说什么,提着灯笼与楚翰墨往大房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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