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阳出生,落差最大的就是关承嗣。
关阳没出生前,关承嗣是将军府唯一的男丁,他的祖母和母亲犯了错,可外人不知情形,依然因着他的身份对他礼遇有加。
威远将军喜得贵子的消息压根瞒不住,关川也不想瞒,近日来满脸喜气,同僚见了他都纷纷恭贺。
大人知道了,孩子当然也知道了。学堂里的学子都知道威远将军有了自己的亲儿子,那这个侄子当然得靠边站。
关承嗣现在每天去学堂,意味不明的视线如影随形。
不仅如此,他觉得下人也敢慢待他了,服侍他没有以往上心。
关承嗣作为关家唯一的男丁,祖母疼着,母亲护着,还有个将军大伯,再加上他读厉害,所有人都捧着他。
母亲从小跟他说,这将军府的一切合该是他的。
祖母说他生来不凡,是天上的曲星。
渐渐的,他变得十分傲气,从未经过任何不顺,得到的都是同龄人羡慕嫉恨的眼神。
可是现在他们竟敢用那种同情的可笑眼神看着他。
“我的补脑汤呢?!”
祖母怜他读辛苦,找大夫给他开了补脑汤,每日吩咐厨房炖给他喝,一日不落。
即使是关老太太失势后,厨房也不敢慢待。
他的贴身随从回道,“少爷,我去厨房问过了,厨房忙着给夫人炖养身汤,估计会晚一点。”
关承嗣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下人也敢这样对我!”
其实厨房忙碌起来的时候,补脑汤晚一会儿也是常有的事。
可现在关承嗣心里涌上怒火,满是被怠慢的不满。
这时,关语柔走了进来,她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关语柔挥了挥手,让下人先出去。
等屋里只剩她和关承嗣两人时,才开口劝道,“现在祖母失势,正是林月娘母女得意的时候,大伯得了自己亲生的儿子自然高兴。那也算是我们的弟弟,合该安分点,不要惹大伯不快。”
关承嗣看了眼自家姐姐,冷哼一声,“你难道要我夹着尾巴做人,上赶着去讨好那小子?做梦!”
见关承嗣这般倔强,关语柔心累,强撑着力气走到关承嗣身边,劝道,“你还是不懂,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要是想做你那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你就把那呛人的脾气收一收不要惹大伯不快。你若想做那街头卖力气布衣平民,你尽管闹,让大伯厌了你,将你打出将军府!”
关承嗣不说话了。
见弟弟脸上似有动摇,关语柔小声继续道,“祖母和母亲惹了大伯不快,父亲又不顶事,没有人护着我们,我们更该谨慎行事。再说了林月娘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早产儿,能不能长大都是两说,你何必争这一时之气。”
听到最后一句话,关承嗣才算是松开了眉心。
“我懂了。”
见弟弟不再钻牛角尖,关语柔才露出了个笑,“这就对了,你备一份礼跟我一起送去祝贺大伯喜得贵子。”
见两人送来礼,关川拍了下关承嗣的肩膀,“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虽说两人的母亲做了错事,大人的事牵扯不到孩子身上,关川还是很欣慰的。
关语柔在一旁挂着笑,笑意盈盈地附和,“承嗣头一次当哥哥,来时兴致勃勃地说要带着弟弟掏鸟蛋呢。”
关川在一旁大笑,“好小子,等你弟弟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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