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知秋本来已是闭目待死,
忽而一股沁润精神的清冷,重新唤醒了他的眼皮。
他双眸一缩,瞳孔中逆生之火飘摇,堪堪维持在一个似散非散的状态。
“这……”
明明身陷火海,全身灼痛难忍。
可一股奇寒之气却从丹田迸发而出。
沿着筋骨脉络,转眼运行全身,很快缓解了他的痛苦。
“是那丹药!”
许知秋瞬间就锁定了原因。
本以为渠娘给他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现在看来,怕不没那么简单。
本来他的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药炼调理,已经处于极阳的状态。
如今吃了这丹,竟在体内生发出一股极阴之炁。
以他的身体做校场,阴阳二炁相互争锋。
方才许知秋还觉得五内如焚,转眼已经是如坠冰渊。
周身的无数毛孔,不住的向外喷吐寒气。
时而,寒意又被灼热颠覆。
来回扯大锯,
把许知秋被折腾得简直去了大半条命!
但好处却是……周遭火海,竟一时又烧不死他了。
相反,此时离他最近的欲宁儿,连皮肉都被烧得脱落,正凄嚎着满地打滚。
那叫声嘶哑的,已经让人听不出是个女人了。
要说还是心肠不够狠,见不得遭罪的人。
许知秋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然后从背上的肩胛骨缝里,拔下先前欲宁儿插上去的短刃。
手脚并用爬过去,用这短刃割开了她的喉管。
血液还未喷溅,已被烈火蒸发。
许知秋看着她从不再挣扎,到轻微抽搐,直至最后动也不动。
“……”
快意与唏嘘并存。
轰隆!
这时,被烈火煅烧成琉璃态的地面,忽然发生了大面积塌陷。
可还记得铜炉下方,那条连着欲园的污秽长渠?
此时地表塌陷,长渠暴露出来。
又是那股腻香,此刻被洞中高温煮沸,褪去了表象变得秽臭不堪。
一具具早已死去多日的尸体,浑身裹着粘稠的浆液,犹在渠中蠕动不休。
被烧焦的欲宁儿也落入渠中,忽而诈尸动了起来,转眼与一具赤条条的男尸纠缠住了。
许知秋看得头皮发麻!
心想反正都是死,与其呛死在这粪渠子里再被人透,倒不如死的干净些。
他强撑起身子,火势在他周身熊熊煅烧着,早已烧没了衣物。
回想起半年前,刚穿越时就是赤条条来的,如今也要赤条条的走了。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抬头看向远处,
那涡流的中央,一朵醒目的嫣粉色火苗,汲取着洞中的火元,不断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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