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还是朝我袭击了,在猛烈的挥砍之下,我的衣服被砍得棉花四溢,本也被砍出几道印子。
在格挡期间,我抓准时机将匕首插入它的脖子,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湿我的手腕,随后便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我险些呕了出来。
就这样,一个丧失人性的感染者被我终结于匕首之下,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杀死活物,虽然心跳不止,缺氧的大脑险些使我昏厥,可我明白,想要活下去,我必须杀死更多这样的人。
准确的说,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感染丧暴病毒的人与野兽无异,我只是杀死了一头凶恶的野兽。
被感染者杀死的那位女性,身材妖娆,血液染红了她的白衬衫,面部被砍了无数刀,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样子。
我双手合十默哀之后,便去搜寻这家住户的物资。
我搜寻着这家住户的每个角落,好在有所收获。搜出了半袋大米,一些肉类和蔬菜,还有半箱牛奶,半箱饮料,我毫无疑问地将其占为己有。
回到家中,锁上门窗,我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我明白,不久以后会停水停电,末日的到来已成定局。
我将家里能盛水的容器都搬了出来,装满了自来水,顺便也自己咕咚咕咚喝了许多,虽有股说不出的怪味,但我竟没想到自来水如此甘甜,和某某山泉的味道完全一致,这也算是解决了水源问题。
末日第一天,我苟在家中,享受着美味的米饭和家常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味道还行,身边若是有个极品少萝更是美哉。
末日第五天,尽管我非常节约,可蔬菜和肉类还是吃光了,我只能吃酱油拌稀饭。
末日第十二天,最后的一点米也被我吃完了,我吃酱油拌米饭已经快吃吐了,但好在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这么多天。
末日第十五天,停水停电,我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已吃空,家中只剩下一小部分接来的自来水,我明白,仅靠这些我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半个月来,我一直维持着每天一百个俯卧撑的习惯,不知为何,一百个俯卧撑做完后我的身体竟毫无感觉,这或许是父亲告知我身体异于常人的体现之一。
新闻中说,丧暴病毒的罪魁祸首已经露出水面,来源于乌克兰境内一个神秘的生化基地,通过气象武器扩散于全球,其幕后主使很明显是米国,大夏正努力研制解药,我不清楚我是否还能活解药研制出来的那天,我也不明白老米祸害全世界人类的用意。
我收拾好一切物品,准备外出寻找食物,我也明白这次出去以后凶多吉少。
在我正准备出门的那一瞬间,一个久违的电话打了过来,是我的父亲,江云安。
我真没想到,一个与我三年不曾联系的人,在我的生命倒数之时,竟会与我通话。
“小奕,你们大陆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我也是刚刚知晓,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了。”父亲焦急万分地说道。
“什么事?”我冷静地问道。
“第一,你的母亲没有去世,只是她的身份过于特殊,不能对外暴露,所以我从小告诉你,她去世了,其实并没有。”
“第二,你的身体异于常人,完全有能力在末世存活下来。”
“爸爸这么多年没有给你应有的爱,爸爸不求你能原谅,有许多东西,我相信以后会当面给你说明白的!”
父亲哽咽着说着。
我的鼻子一酸,喉咙也哽咽起来。
尽管极力克制,我的眼泪还是不自觉地往外流出。
从小到大,我从未听过这位倔强的老爸说过任何煽情的话语,可如今,我从未拥有的东西,那份所谓的爱,似乎又浮现在我的身前,我去触摸,却又消失。
我和父亲聊了许多许多,但都是关于家常的事情。有关他身上的一切,并没有透露半点信息。关于我那素未谋面的母亲,更是只字不提。
间谍猖獗,父亲研究的东西也是绝密封存的。我们的对话内容大概率也都是被监听的,如果泄露秘密,必定会导致亡国之灾。
三年不曾联系,不曾和我袒露心扉,这也是父亲保护我,也是保护国家的方式。
今天的聊天,我和父亲都哭的像个孩子,而我隐约也能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在哭,那或许,就是我未曾谋面的母亲。
我们本可以做幸福的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看世间风景,可父亲永远都在为了国家科研事业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同时也割舍了亲情。
聊了许久,我们结束了通话,如果还有机会相见,我一定会知道父亲所有的秘密,在那之前,我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不管怎么说,敞开了心扉,我的情绪总稳定了许多,也更加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从此刻开始,我将做一名追寻光芒的少年。
我用清水洗刷着含泪的脸颊,这一洗,洗掉了我多年的不甘与疑惑。
不知怎地,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画面,画面中我的母亲正在厨房做着美食,父亲看着手机里修马蹄的视频,而我正和一群朋友在打着炽热沙城的地图,游戏过后,一个美丽的女孩约我今晚看电影……
我的脑子忽然一惊,被幻想拉了回来,我望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我才想起来,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