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遇到事儿,便成了这个市井泼妇的样范?!
实在看不过眼,便叫她:“承徽,借一步说话。”
王熙凤进屋,满面薄怒,往椅子上一坐,偏头一看,连盏茶都没有,又想起意儿,一掌拍在桌上,朝外喝道:
“叫意儿!”
孟姑姑见她盛怒,又兼着的确到了发作那个内线丫头的时刻,便叹口气没做声。
罢了,在屋里发脾气也就罢了。
总好过在院子里撒泼,让全府的下人都看热闹罢?
——她却不知,王熙凤自幼淘气后的样子,什么满身泥巴,什么披头散发,什么上树掏鸟摔得两腿是血,府中的下人早就看惯了。
反倒是自从选秀后斯雅气了许多的王熙凤,曾经让众人看在眼里、后背发冷!
当下满脸不肯的意儿被安儿推着进了屋。
王熙凤直瞪瞪地看着她:“你去哪里逛了?实说出来,我饶了你。要有半个字的谎话,哪怕当着宫中尚仪,我也能打断你的腿!”
意儿心里只当她狐假虎威,哼哼唧唧地不肯承认旁的,只说自己去了厨房送家伙:“厨下刁难,非说我砸了盘子……”
“姑娘,奴婢是在浣衣房找到的她。”安儿直接打断,“椿嬷嬷的儿媳是专给老太太浆洗衣服的头儿。”
“所以,你竟然既是二婶的眼线,又是祖母在我这里安插的内奸!”王熙凤一声冷笑,“忠仆不事二主。
“来,安儿,叫几个婆子,把这个满心满眼只想着出卖主子换钱的贱婢,给我绑了双手堵上嘴,扔去二婶的院子里!
“还有,你一定记着,把今儿的事情,都仔仔细细地告诉二婶的陪房姑姑,万不可少说半个字!”
意儿惊恐地睁大了眼,失声大喊:“求大姑娘超生!奴婢是被椿嬷嬷逼的!奴婢也是不得已!”
王熙凤不耐烦地摆手。
若放在平时,她倒还有心情逗着这蠢货多说几句。
可如今平儿擅自顶嘴,伤情严重,她又焦虑又担忧,又生气又伤心,哪里来的精气神跟这种蠢货猜谜?
反而是孟姑姑,看了王熙凤一眼,抬手止住安儿,问道:“你是如何不得已,说来听听?”
意儿一边哭,一边含糊了两句,才说了实情:“我老子娘都在二夫人庄子上,我不得不听二夫人的话。
“可去年我不小心错把二夫人的一支实心儿金镯子裹进了一卷子染血的衣裙里给扔了……
“却被椿嬷嬷发现,还诬陷说是我想偷夫人的东西。
“因其中还牵涉旁人,我不敢让夫人知道,只好答应了椿嬷嬷帮她留意夫人对老太太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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