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躺好。”沈嘉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薄毛毯,帮苏婉君披上。
凌晨两点,两人就这么冷着对方不说话。很快点滴的效果起来了,苏婉君小腹的疼痛开始缓解。
迷迷糊糊之际,苏婉君睡过去了。很快,她又被沈嘉伟的手机铃声吵醒。
来电的人应该是陆明,被沈嘉伟训了几句,然后换了果果接电话。他会变脸似的,声音变得温柔又有耐性,不断安抚果果。
“婉君在输液,现在好多了,你先睡吧。”
“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
“好的,晚安。”
挂了线,苏婉君连忙
转过身假装没有在偷听。倒是沈嘉伟,耐心解释说:“果果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我跟他说了不用担心。”
苏婉君闭上眼,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考虑过,单凭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是否照顾好果果?”沈嘉伟冷不丁问了一句。
过去五年,苏婉君还不是这么走过来的?抚养和照顾果果的责任,她没有完全交给苏静。
每一天,她都会尽量抽时间陪果果聊天、讲故事;哪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也会带他去爬山、逛公园,力所能及给予他一个快乐的童年。
“沈总,你不觉得自己的担心太多余了吗?过去五年,我还不是这样熬过来了。”苏婉君冷冷地说。
沈嘉伟看着床上的女人,这段时间以来消瘦了不少:“以前有苏静帮忙照顾,你可以专心出去找工作,现在呢?如果下次再遇到今晚的事,你会怎办?”
这些事情,苏婉君并非没有考虑过。她已经积极去找幼儿园,计划安顿好果果以后马上找工作。
毕竟今晚的事,只是偶发性的。生活得继续,查找真相也不能停,苏婉君下决心去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这些事我已经考虑
过了,无需你操心。”苏婉君冷冷地说。
“我不是替你操心,而是替果果心疼。他才五岁,就得跟着你过这些颠沛流离的生活,对日后的成长不好。”沈嘉伟用一贯以来上司教训下属的语气,开始分析各种利弊。
说了那么多,这个男人到底要表达些什么?
“沈总,即使我和果果露宿街头,跟你有关系吗?”苏婉君忍不住反驳。
沈嘉伟冷笑,把心底话说出:“你有无想过,如果苏静还在的话,会心甘情愿接受周永成的补偿。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跟着你受苦,会安心吗?”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苏婉君。
她顾不上疼痛,翻坐起来怒骂道:“过去五年我们经历过什么,你清楚吗?如果不知道,请不要莽下判断。我、小姨和果果虽然活得很狼狈,但我们至少还有尊严,不会接受周永成所谓的补偿。”
“尊严值多少钱?如果你真的希望果果过得好,就不会拒绝周永成的补偿,那是他欠苏静的!”沈嘉伟怒其不争,气得脸都青了。
苏婉君如今没有工作,带着果果一人怎么生活下去?沈嘉伟也曾提出过帮忙,她偏偏固执不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