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陶真可是贵庄上人?”
那两汉子一听愣了,不由上下打量,这才发现两人身材高大壮实,马背上也有刀剑挂着。
一个迟疑着对另一个说道:“陶武,你腿快,去陶爷府上问问,今天姑奶奶刚回来省亲,怎的又来个南方客,竟然还说是爷的徒弟。”
那一个应声走了,这一个不免回头再把两人打量。
而此时的袁养成却听的心头一震,什么姑奶奶省亲,难道师妹她...
他这里心乱,好一会才强笑着问:
“敢问大哥,我那陶芸师妹也在家吧?”
那汉子瞅他一眼,点头道:
“北都李府的轿车进去不久,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
袁养成一听,心中黯然。
正这时,远处有道娇丽的声音传来:
“师哥,真是你啊,快放行。”
袁养成顺声望去,不远处正有一人跑来,是那个叫陶武的庄汉,而在巷口另有两人伫立。
那两个一男一女,尽皆年轻,挨肩而立,意态亲呢,此刻那男子似乎正在问,而那女子是笑着看他袁养成,但口里却应该是在向那男子介绍什么。
袁养成这时的心里纷乱如麻,那股怪味还一直上涌,顿时木愣,竟然不往前行。
好在少年方正看出尴尬,连忙低语道:
“公子,咱还去不去啊?”
“啊...师妹,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袁养成猛然惊醒,这才整衣前行,口中高声问,信手把马缰交给方正,快步上前。
这离的近了,看的更真,师妹那粉面还是那般娇俏,只是那腰身怎么粗壮了这么多?
“是了,她嫁了,而且还...那这个男子一定是了...”
再看那男子,身材挺拔,气宇轩昂,面如冠玉,锦装官衣。
“哦,师妹嫁的也不差,还好,还...”
“师哥,我爹很好,正念叼着你,说去找你呢...这是我丈夫李新安,我是去年冬天里嫁去的李家,当时也想着去请你的,可偏偏边乱又起,就没有大办,很多亲朋都没请,也就没能通传你。”
陶芸扯一把那年轻官人,自己拜了拜,那官人却只点了点头,不免有些傲意显露。
袁养成自然不能在意,伸手指了方正,让他来拜人,也好缓了自己尴尬。
等三人顺巷口往里走时,袁养成这心果然静了下来,简单问了几句别人,也把自己去汉中做“买卖”的事约略说了说,当然别人回他的真不真不知,反正他说的都是谎言。
没办法,汉中王应该没有全国通缉他,但他也不能自报家门,向官府中人说自己要造反啊。
那个李新安与皇族同姓,但向上数五百年都不敢说是一家。
可这年轻人倒也真有才华,现在北都留守司做个掌记,听他言语中张口闭口温老将军的不停,似乎在那位留守司大将军温俊恩手里很吃香。
这巷子颇深,很是走了一段路,而且陶真的家住在最北面,院落再往后就是一处斜岗,直伸入那打虎岭中去了。
推门进院,正房门口正有一位雄健老者望来,袁养成不由虎目含泪,急奔过去,拜地叫道:
“师父,我来了。”
爷俩三年多没见了,扶起袁养成,陶真老爷子这眼眶也湿了,这边方正又把包裹递来,里面是赤金五百两,恭敬奉上。
这么多金子,连那李新安都看的眼花。
可陶老爷子却把脸一沉,问道:
“你做的什么好买卖,还是把你爹的家业都卖了?”
陶真是知道袁养成身家的,拿个白银万两不愁,但黄金稀有,没人会存换这么多,所以老爷子才有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