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虽好,但若不能审时度势便是愚钝,先别急着动手,想清楚再做才是……”谢危又道:“对了,方才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姜雪宁刚才皱着眉,才舒展开来一些在:“学生蒙张大人查清内情方能脱险,是以追去面谢。”
谢危沉着一张脸问:“张遮?你们认识?是何关系?”
姜雪宁嘴角有了一丝笑:“没什么关系啊,我就是欣赏,张大人素有清名,是真正的好官,也只有他肯在我遇险时仗义相助,我欣赏他、感激他。”
“你喜欢张遮?”谢危这句话是肯定的,语气又几分生气。
姜雪宁吓得低头,嘴边微苦:“喜欢,很喜欢。”
谢危看了她很久。姜雪宁觉着他目光有些冷。他竟然问:“燕临知道吗?”
谢危扯了扯唇角,笑意微凉:“我若是燕临,便扒了你的皮,抽了你这一身的反骨。也不曾听闻你往日认识张遮,便是往日里便暗生倾慕,今日一朝见了钟情也未必不是一厢情愿。你倒喜欢人,人却未必能高攀上你了。”
姜雪宁听着前面半句但觉悚然,听到后面这一句却是差点跳起来,有些恼羞:“你才高攀,胡说八道什么呀!
这模样倒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有些张牙舞爪。
谢危目光重深了回去,竟寂若寒潭:“我才说得张遮一句,你便跳脚。这般沉不住气,三言两语便自曝弱点,是你宁二觉着我谢危是个善类,足可信任,还是你觉着世人皆善,对谁都不沿防。”
姜雪宁忽然打了个寒噤。
谢危平静道:“我若是你,喜欢谁便永远藏在心底,既不宣之于口,更不教旁人知晓。今日遇着是我,暂不会对你如何;他日遇着旁人,想对付你、拿捏你,便先去为难张遮。届时你且看看,‘害人害己’四个字怎么写。倒不愧能和燕临玩到一块儿,蠢是一样的蠢。”
姜雪宁有点些气结,懒得理他跑开了,后面他目光发冷。
外面下的雨,姜雪宁打起了一把油伞,无意间抬起头,看见了茶楼上的张遮。
少女视线定格在那清秀五官上,两个人四目相对会,看久了淡淡眼,走路有点滑。
张遮有了身体反应,想要去扶,可他人在茶楼上,终究把手放下来。
姜雪宁走的时候还在看着张遮,她眼对视着他走着路。
几日后,刚刚从铺子出来,姜雪宁看见了一身青白色素衣张遮进入一家瓷器铺子,她随便打发了两个丫鬟,跟着他而去。
姜雪宁掏出一条手帕出现张遮面前:“张大人,那么巧。”
见到姜雪宁出现,张遮有点意外:“那么巧,姜姑娘也喜欢瓷器。”
姜雪宁眼似有星星在看张遮:“喜欢。”然后坐下来,看看张遮:“张大人,坐啊。”
“哦。”张遮有点尴尬坐下,姜雪宁离他很近,歪着头,满眼都是他修复瓷器样子,很是欢喜,他有了一些害羞模样。
张遮想要去拿工具,姜雪宁替他拿了,给他时,少女清澈眼眸在释放一丝丝温柔。
“姜雪宁,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后面是姚惜怒声音。
张遮起身,从姚惜身边路过时,她声音变软了一些:“站住,张遮,我这几日一直在寻你,也给你下了好几封帖子,你不回我也就罢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她有点委屈:“这就是你的君子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