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勇杰对方雅说,“再过两个月,真的进入冬天的时候,我们有可能也要‘转场’的。”
“什么意思?”
“就是需要整体拔营。”
不过到底怎么个拔营法,吴勇杰没说,方雅也没有深问,只是觉得一阵心累。
刚刚在这个营地住出些感情,刚觉得一切要顺利了,又要开拔了?方雅是有些适应不了,但是对了吴勇杰来说倒是个常事儿,工程中常常开拔,是工程需要,总不能人在五公里以外干活,然后回到五公里的起点去吃饭睡觉吧?
这一天刚跑来回都需要多少时间了?
不过拔营确实是个大事儿,如果大冬天住帐篷,是个什么感觉呢?
方雅吃完饭走到院子里,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还有刚住出人味儿的屋子,心里一阵难过。
人总是舍不下曾经热闹过的地方,总觉得那里有很多贪恋过的感觉和人及物,就好像有些老人,不管年轻的时候在哪儿闯,老了的时候总喜欢回村,讲究的是落叶归根。
方雅想到“落叶归根”忽然笑了起来……这西天山于她算哪门子落叶归根?为什么她竟会产生这样的情愫?这房子也没多好,虽然说住了好久了,也天天都打扫,但一些坚强的虫子啥的,依旧横行。
有时候还出现蛇……
这里更多的留给她的辛苦,但有时候,辛苦正是一种奋斗的表征,是不是,因为在这里奋斗过的原因,所以舍不得?
晚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给凌峰西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立刻就接了,“方医生,有事吗?”
他似乎喝了酒,声音懒懒的。
“你——喝酒了?”
“一点点。”
“事情顺利吗?”
“顺利。”
两个人说了这几句就沉默了,方雅等了一会,又问,“你睡了吗?”
对方答,“是。”
方雅也嗯了声,又说,“那你好好休息吧,要少喝点酒。”
“好,晚安。”
方雅放下了电话,忽然就笑了一下,其实吧,她一直不太喜欢和凌峰西之间的交流,但却无法打破这种交流模式,如果喜欢的话,当初可能不会分手吧?凌峰西就不会娶李悦禾,所以她在西天山还对他有心意,其实是个特别错误而且天真的事儿。
而且她确定自己已经放下了,不知今晚为何,却又很冒昧地打了这个电话,就好像一个不被欢迎的人,硬去敲响了不该敲的门。
结果被主人冷漠有礼貌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