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来了多少人马,咱爹知道吗?”
谷香莲一听,立时慌了神,也没了刚才那自信满满的样子。
袁养成听了,也是微皱眉头,不由把拳头捏紧,呼的一声站起身来,低吼道:
“你们宽心,我这就去宰了这女人。”
“嗯,好,我给你观敌料阵。”
谷香莲一听,马上有了主心骨,随即挽袖子,就要一起往外走。
史小姐一看,心里话:“这两个倒真像夫妻!”
“站住!整天的只知道杀人,人都杀光了,你们就算打下江山,又给谁看?”
“妹妹,你怎么说?”
“两军对垒还要知己知彼,你们只管去杀,和那流寇莽匪又有何区别?你想个办法去擒个来,我来问下汉中王的意图,我们也好做个应对,两边闷头杀也不是个头啊。”
史翠翠喊住两人,细细来说,又指了袁养成来教,真是费尽口舌。
“好妹妹,真有你的。养成,你快选个好日子把翠翠娶了吧,这要是错过了,你会后悔死的。”
谷香莲轻轻扯过来史小姐的手,要交给袁养成去握,脸上也正色对他来说。
袁养成刚想张口,史姑娘已然抽了手回去,轻声叱道:
“还要羞我吗,现在又是什么时机?且退了追兵,再说其他。”
听了这话,袁养成明白小姐答应了,自然欢喜异常,笑道:
“你放心,我去去就回,定擒那个女贼来,她能伴贵人出入,又是个统领头目,应该知道的不少。”
再说下风二娘怎么这时才来。
原来,她昨天派人下那深谷去找毛三手,好不容易找到了,才发现人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尸体也要弄上来啊,所以直弄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然黑透了,才把人背上来。
众人围了两具尸体乱看,一个个心中忐忑,却也没人敢轻易开口,说个去留。
风二娘也为难,她虽然说也跟着做过几件案子,可她实际上行的是监察之责,现在倒好,那两个首领都死了个干净,而她这监察的却活着,这就有了监守自盗的嫌疑。
而事实上,她还真的有了担心,因为官家人最会勾心斗角、揣摩人心,更喜欢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以放过一人的原则。
因为过山风这个团伙得的金银还真不少,而且也真私藏了一些。
想到这里的风二娘再看眼四周的手下,心中就是一动,心里话:
“知道那秘洞位置的竟然都死光了,这难道是天意吗?”
原来,就上林寺的那一夜血战,就被袁养成杀了七八个,这一下就灭了多半,再加上扬州牢里关两个,乱葬岗上埋两个,到了现在,头领里只剩她风二娘一人,小伙计还有三五个,还都是“编外”人员,根本不知道藏金的地点。
想到这些,风二娘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色,开口道:
“张仁、赵,你们两人把毛统领和李侍卫的尸身送回,并禀告王爷,请他再发援兵,其他人跟我继续上前,我们就算远远缀着,也不能放那恶徒离开。”
众人一听,尽皆明白,远远跟着等援兵吗,很好!
那两个用马驮了尸身返回不提,只说这风二娘领着剩下这十多个人连夜跟来,竟然也很快到了这谷家寨,而且也看清了史家人住处,只是知道袁养成太多于厉害,又见他似乎有接应,自然更不敢动手了。
他们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捱到了天明,然后又等来了二十个援兵,其中更有两个统领高手,一个叫程龙的因为善使双鞭,人称双鞭将,一个叫严虎的因为善用流星锤,所以就被叫做流星锤。
这两个马上步下都行,白天能带队冲阵,晚上也能潜帐行刺,端的是好使的两个,而且还带来了王爷的严令,那就是杀,知情的都杀了,全都当匪寇杀就行。
两下里一汇合,略一交流情况,这新来的两个就乐了,就听那双鞭将程龙说道:
“哈哈,正好杀个痛快,顺便也能发些小财,在王府中可憋坏了,这谷家寨刚好泄火。”
那流星锤严虎也点头道:
“不错,飘香阁的粉头玩腻了,这山野中的野花或许更有味道。”
这两个一边说,一边还把四只色眼往风二娘身上乱看。
风二娘心里话:“王爷这是怎么了,手下个个都成了这种人,还怎么去争天下?”
勉强压住火气,风二娘开了口:
“两位统领别小视那人,毛统领和单统领可是先后死于这人之手,而这谷家寨周围的村民也个个剽悍凶猛,我们还是抓凶徒为紧要,不要去招惹百姓为好。”
“嘿嘿,这真是作贼的装仁义,当官的说为百姓,谁信啊!好了,妹子,你就跟着看戏吧,这杀人冲阵的事,还是交给哥哥们就行。”
那双鞭将程龙怪笑连连把话讲,气的风二娘是有话难讲,只好退去一旁。
就这样,这两新来的带了三十个人前面走,风二娘与七八个后面跟,彼此间离了二三十丈的距离,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扑向谷家寨。
因为这些年盗匪横行,这谷家寨也依山势弄了木栅栏,以防山匪进寨,顺路口架了挡道门,来备流寇强袭。
而且昨天晚上方知闲便找了几个闲汉去西岭高处望风,所以远远的就看到这伙人了,于是乎梆子、铜锣一块响,抓贼、有强盗的喊声高低起,不一会就聚来上百的乡汉与村妇,有的举猎叉,有的扛粪勺,有人摸来切菜的刀,有人拿了赶猪的细竹条...
刚好谷尚武也在,高外里一眼看到那伙人里果然有个女的,就知道是对头来了,这才来喊袁养成。
等袁养成和谷香莲、谷尚武姐弟赶到西岭镇口时,远远听到哭喊声,抬头看到被杀散的村汉和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