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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惊醒,许久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方才入梦。他脸颊湿润,自顾悲伤道:“原来又是这个梦,此回的梦如此的真实。如霜为何要称我为殿下?”。
他稍缓思绪看向窗外,天已快亮。回头时,见落雪依旧睡的很沉。他轻抚她的脸颊,温柔细语道:“我不会忘了你”。
落雪长睫微动,似乎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温热。她缓缓坐起身来,看着阮玉那双通红又湿润的双眼,问:“你怎么哭了?”。
阮玉嘴角又扬起那熟悉的笑,似乎想要掩盖什么:“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落雪摇了摇头。
‘嗵!’一声清脆从门口传来,是小北的脑袋磕到了桌面上。头上的痛意让他醒来,睡眼朦胧中见阮玉和落雪看着自己,他来到床前。
“你醒啦”,语气中似乎带着些不情愿。
落雪没有理会他,只看向阮玉想着他们在遗落渊发生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为何会去遗落渊?”。
阮玉抿唇而道:“为了天血”。
“天血?那是什么?”。
阮玉接着道:“你不用多想,好好休息”。他没有告诉落雪天血是为了救无为,是不想让落雪心里有负担。
回过头来再说,他们虽毁掉了恶灵老巢,但已经来到江都城中的那些恶灵还未尽除。眼下太阳刚刚下山,街面上已是寂静无人。
玄灵守在城中的这半个多月,一直留宿在清风楼里。
“清风楼也算得上城中清流一派,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终是她白月兰自作自受入了魔道,才给自己招至祸端!”。玄灵感叹物是人非。
紧接着她的话音从门口传来一声:“怎么得了好处还说别人坏话?”。
“什么人?!”,玄灵警觉,剑已出鞘。
“别这么紧张,都是老朋友”,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来,不是流沙还能是谁。
“你来做什么?!”。玄灵视线紧盯着她,手中的剑也时刻准备着。
流沙故作惊讶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不在冷泽院跑这清风楼做什么?”。
玄灵没有回应,她心里知道流沙的狡猾。
流沙环顾四下轻哼一声:“……白月兰呢,怎么还不快出来?”。
“她出不来了”。
闻此,流沙眉宇间透出一股冰冷杀意:“你杀了她?”。
“难道你不知,自古正邪不两立!”,玄灵没有多做解释,当然她也没有必要和流沙解释什么。至于白月兰是生是死,她并不想知道。
而此时的流沙刚在不灭灯那里受了气,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眼前玄灵又给自己添堵。满心愤怒和不甘,她如何能忍下去。
“正邪不两立!?我倒要看看!”。
她身子一晃已经来到玄灵面前。从玄灵惊恐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毫无招架之力。这半个多月她已经耗了不少修为,面对如此强敌她心中不免慌乱,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长剑。
流沙轻蔑一笑下手毫不犹豫。还不等玄灵再做打算,她的咽喉已被紧紧锁住。强烈的窒息感来袭,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
看着玄灵在自己手中垂死挣扎的模样,流沙心里难得的快感。
“哈哈哈!正道也不过如此嘛!”。
玄灵脸色涨得通红,充血的双目似乎就要从眼眶中爆出。她狠狠地看着流沙,却没有一丝求饶。
“不服?”,流沙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玄灵目光开始涣散。
忽然,流沙好像想起什么:“差点让你坏了我的好事。现在可不是杀你的时候,先让你多活几个时辰”。
话音落地,她将手松开放了玄灵转身飞速离开。
这边厢紫陌这几日一直躲在山洞中,她受了悬逸那掌,虽然伤得不重,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几日不出,看来伤的不轻”。
白月兰坐在地上,四周被一道暗紫色的屏障包围,她背对着黑暗处用手抓着饭食,毫不忌讳。
昔日威风凛凛的清风楼主白月兰,如今却落得如乞丐一般。
面对白月兰的嘲讽,紫陌显的平静:“你还是先管好自己,我的事你少操心”。
白月兰的手停滞在半空,手里的食物从指缝中流到了地上。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将手里的食物送进了口中细嚼慢咽,不再说话。
清静之后,紫陌回想起那日在林中看到的阮玉:“他们如何长得一般无二?那个叫阮玉的人到底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