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吃点好吃的?”
想啊。可是你现在有这个心情吗?
“就不想和我一起多说几句话吗?”
我也想和你说话啊,可是你是会和别人聊天的料吗……
“就不想一起打球吗?”
当然想啊!没有里斯这样的练习对象,聂川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筋骨都舒展不开。
“你怎么不说话?”
“我都想。但是照顾你父亲是第一位的吧?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而且我已经看到你了。”聂川回答。
“你满足于看到了我,我未必满意只是看到你而已。他现在好得很。脖子已经没事了,却非要把石膏留在身上博取同情,正好有借口将所有不想接的案子全部推掉了。”
什么叫做“我未必满意只看到你而已”,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聂川发现自己经常弄不懂里斯的神逻辑!
“啊?好得很?怎么会?我记得新闻上都说他‘生死未卜’啊!”
雷丁顿先生难道这么快就没事了?房子都被炸上天了啊!跟拍电影似的!而且里斯提起他也不是特别紧张。
“爆炸是在他离开家之后发生的。对方很明显只想炸毁房子并不想伤人。而他又正好开车回去拿资料,结果正好赶上了。车被掀翻了,人虽然晕过去,但根本么有受什么重伤。他故意放话出去,夸大事实,一方面是希望警方能配备充分的警力来解决这个案子,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可以借此推掉一个他认为胜率不高的案子。说白了,只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而已。”
聂川傻眼了,听起来就像美剧一样。
“现在呢?你是打算明天就回纽约,还是和我在一起?”里斯问。
“当然和你在一起!”
聂川说完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傻透了哦!
里斯,你说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是不是又在耍我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聂川似乎看到里斯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个旧街区,这里的路边是一排白色的小公寓,公寓的下面则是咖啡店或者小商店。
雨越下越大,车子将他们送到了公寓下,里斯拉着聂川跑了过去,衣服被淋得湿透了。
“你不送我去酒店吗?”
里斯取出钥匙,将公寓楼下的门打开,轻轻推了聂川一下:“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让你住酒店?”
“这里是你家?你家不是已经被炸掉了吗?”
聂川反应过来,像是里斯这样的家境,不可能只有一栋别墅。
这栋公寓已经很老了,跟着里斯走上去还能偶尔看见用爬楼车带着蔬菜上楼的老人家。
里斯打开了房门,脱掉了鞋子,从浴室里取来一条宽大的浴巾,罩在了聂川的身上。
聂川走了进去,光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这间公寓不大,只有一个客厅和卧室,但是却十分整洁,看起来经常被打扫。布艺的沙发,怀旧款的电视机和录像机,长条形的餐桌上整齐地放着白瓷的茶杯。
聂川走到窗前,可以看到一整排街景,就像电影画面。
聂川将脑袋探了出去,雨水落在他的后脑上,有人拎住他的领子,将他拽了回来。
“你在看什么呢?”
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
“我在看那盏灯!你说那到底只是个南瓜还是南瓜马车?”
里斯笑了,撑着窗台说:“那是我妈妈小时候最喜欢的等。它确实是南瓜马车,可惜轮子都掉光了。”
“这是你妈妈小时候的房子?”
“是啊。”里斯拍了聂川一下,“走吧,我把水放好了。去泡一下,不要感冒了。”
“好,谢谢!”聂川打开包,还好里面换洗的衣服还没有湿。
他发现里斯已经放了一浴缸的水。聂川家没有泡澡的习惯,而且他们的寝室里也没有配置浴缸。
聂川坐了进去,水一直蔓延到脖颈,他发出一声感叹:“哇,好舒服!说不定会睡着过去然后就淹死在里面了!”
这时候里斯将门打开,聂川一阵紧张:“喂!你怎么进来啦?我有拿衣服进来的!”
“这是我家的浴缸,你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