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是个忠厚良人,虽然说有些担心,还是愿意救人的。
可他那妻子张氏却是官家子女,虽然说她的父亲只是个小吏,但她有个极喜欢的表哥却傍上了汉王府中孙李直,这李直深受汉王喜爱,每每出行时,都有一帮人跟随。
而且汉王藏了祸心,才会养些秘卫来,去全国弄些金银,一则汉王要养兵,二来汉王要铲除异己,这两样既不了金银,也少不了人才。
而这李直虽然说才二十几岁,却也效仿,网罗了一批闲人,来充些牌面,结交些九流,用作打手。
张氏这表哥叫解峰,长得俊俏不说,还知些拳棒,又颇懂得眼色,会搬弄些计谋。
这张氏听了丈夫史俊说了袁养成勇武,便上了心,寻思着把这个好处给表哥留着,也能落个举荐之功。
这可不是这张氏帮亲,而实在是这张氏与他那表哥有了勾搭。
原来史俊闲懒到连夫妻之事也稀疏了太多,只爱去那流翠岭上过个清静,这时日久了,二十五六的张氏自然忍不住,在一次回娘家时,碰到了比史俊还俊的表哥解峰,一来二去,两个人竟然勾搭去了一起。
再说袁养成,少年阿正很快领来了甘医师,正给他看伤口呢。
“这毒是几种相混,很是厉害,可袁公子自己的药也灵,而且身体也好,竟然抵住了,我在开几副药略驱下余毒,三五天就没事了。”
甘医师看了会儿,一个劲的点头称赞,简单开了几副祛毒固本的,就告辞而去。
阿正送甘医师出门,而赶过来的史俊听了结果,极为高兴,笑着道:
“袁兄,你看我还能习武么?我可真想学的。”
袁养成一听就笑了,不过他也知道史俊玩笑多于郑重,想了想,便说道:
“史大哥,阿正倒是个好苗子,我可以指点他几天。”
原来这大头少年姓方,父母早死,自卖自身来的史家,史俊见他鲠直有力,便弄来陪他去流翠岭上做伴。
这阿正也曾同闲人学过些拳脚,不过都是些俗手庸师,自然入不了袁养成的眼。
他见史俊忠直,阿正也是厚实少年,为了答个谢意,才有了传艺之心。
转过天来,一副药吃完,袁养成略一行功,便觉得阻碍少了许多,心知自己无碍了,便让史俊领了,去大屋拜见老夫人王氏。
王氏得了消息,就由儿媳搀了出来相见。
袁养成看到一个五旬贵妇被一位年轻美妇扶进来,自然晓得,连忙挨个去拜,把伯母与大嫂喊个声甜。
那王氏见袁养成知礼,连忙摆手止了,而那年轻美妇正是史俊之妻张氏,唤做素云的,见袁养成又来拜他,忙睃了几眼,又还了一礼,这才各自落座,叙些闲谈。
说不几句,史俊忽然开了口:
“娘,我妹妹怎么不来见我养成兄弟?”
他母亲王氏还没开口,那张素云笑着看了袁养成一眼,说道:
“怎么了,史郎可是有了好人选,要给翠翠说人家了么?”
原来这史翠翠自从露了头面,争到家产,不免把心思投在上面,一心的要把生意做好,就把个人的婚姻大事给放下了。
这里面倒也有高枝嫌她抛头露面,低户她这性子怎会去嫁,这两个原因在的。
此刻那史俊母亲也醒悟过来,一面偷偷的让丫头春香去请小姐,一面细细打量公子袁养成。
这正是无意时看去还不错,有心了看来样样行!
“嗯,这孩子论貌相比史俊不差,而且身体健壮,倒是个好女婿,只是扬州太远了,不知道他肯不肯来我史家。”
这老太太想到这里,笑咪咪的开了口:
“养成,你成家了没有?”
刚才袁养成就听出些兆头,此刻听问,连忙起身回道:
“伯母,养成已然有一妻一妾。”
“啊...这样啊。”
史家众人一听,有些傻眼,心里话,看你年纪不大啊,竟然有了俩,这姻缘看来是不能成了。
正在这时,后面丫头春香陪着一个佳人走了进来。
袁养成早已离座,自然会把眼看去,见面容,生得是如花似玉,只是黛眉微卷难舒,观身形,婀娜又多姿,行走间直如仙子下凡。
史翠翠略瞧一眼袁养成,低头行礼,口称:“袁家哥哥好,快请坐。”
其声音娇丽,极为好听,袁养成不敢怠慢,侧身回礼道:“劳史家妹妹看我,不敢当。”
两个再度坐下,不多时,老夫人王氏倦了,由丫头春香扶了去后院休息不说。
再说这四个年轻人,史俊常找袁养成说些江湖,张素云只和翠翠论些生意,这本是正常,奈何这生意事总不如江湖经好听,所以不多时就成了三个听,一个讲了。
而袁养成也是磨不开面,只好把些听来的略讲了讲,自然也引来史俊长叹扼腕,恨不得自己也去干,也让那史小姐注目,心里话:
“若能放开一切,只去江湖上行走,倒也畅快,只可惜...哎,我是不可能了。”
更让那张素云美眸放光,不知上下打量袁养成多少遍,心里话:
“这人倒也生的精壮,也不知道真的有无功夫,要与那王府高手作个比较,不知道能不能成?”
她这里只想着为表哥帮功,哪里知道眼前这煞星已然在王府中掀起了滔天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