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想这些了,头大,还是休息休息吧。”
第二天,慧嫔亲手熬了羹汤,装好去尚房门口候着。
除了想念皇上,她还巴望着能给雨竹求求情,让皇上放她从慎刑司出来。
少在里头待一天,也能少受不少罪。
元济看到后便去告诉了皇上,但却迟迟没传出来让进去说话的音信,慧嫔面露愁容,担忧皇上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继续在门口候着。
这会儿仪嫔正好也过来了,看到慧嫔站在门口一脸失落,微微有些惊讶。
“妹妹在这等皇上吗?”
慧嫔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应着。
“这天气如此寒冷,妹妹这小身板儿哪里招架得住啊,既然皇上不见,不如早些回去,好过在这里干受罪。”
仪嫔一向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慧嫔听了之后,心情更糟了。
正想回击,却看到元济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不由得面露欣喜。
“皇上终于肯见我了?”
元济微微抬头,目光从二人面上扫过,低声回道:“皇上请仪嫔娘娘进去说话。”
慧嫔听到这句话,刚刚露出的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
倒是仪嫔高高兴兴地应着,往里走去了。
临了不忘了安慰一下慧嫔:“妹妹还是听我的,快回去暖和暖和吧,既然皇上只说让我去,这说明他不想见你啊,继续在这里干冻着图啥啊?”
说着她就快步进了尚房,留下慧嫔一脸通红站在后面,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恼的。
慧嫔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难过的紧,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打小她就是被娇生惯养着的,这些年因为容貌十分出众,入宫前参加各类诗酒会赏花会,京城这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对她细声慢语、认真捧着的。
可她总觉得这些人差点意思,直到有一天皇室举行祭祖大典,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她是女眷无法随父亲一同前去,只能跟着百姓们在街上凑凑热闹,拥挤中看到了皇帝认真对天行礼,她当时有些呆住。
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可皇上看起来英气勃发,脸虽然不算白皙清秀,但坚毅中透露出略带些冷漠的随性,整个人姿态挺拔,让人实在挪不开眼。
从那以后她就决定,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入宫去。
没过一年,宫里选秀的消息传来,她内心欢喜,想着盼什么来什么,但父亲母亲都很反对,告诉她那深宫大院绝不是女子的好去处。
她不听,一心要进宫,折腾了些日子,父母只好叹着气应允,只是认真嘱咐她入宫后一定得多长些心眼,万事小心。
凭着出众的容貌,选秀的重重筛选她轻松通过,刚入宫就封了贵人,当晚即侍寝。
从那以后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她也终于得偿所愿。
可是从未像今天这样受冷落,还是当着别的嫔妃的面,只能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
旁边的小宫女试探着问:“娘娘,咱们要回钟粹宫吗?这羹汤也带回去?”
慧嫔停下来,看着食盒,似是想起什么,擦擦眼泪道:“罢了,做了拿回去也是浪费,去献献别的佛也好。走咱们去葳蕤轩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