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大呼有可能,这太符合胖子的风格了。
张扬立刻就去网吧找,我们还在原处等,二十多分钟以后,张扬一个人回来了,跟我们说胖子不在网吧,我们几个都是一阵失望。
天彻底黑了,风也凉了起来,沈思瑶冻的有点发抖,我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三个在这等。”
沈思瑶摇摇头,说:“一起在这等吧。我只好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
大家也不站着了,就坐在马路边上,连聊天的心情也没了,偶尔才搭一句话,不断有人给沈思瑶打电话问她胖子来了没有,沈思瑶不断地说没呢,等他来了我要收拾他。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半,晚自习都下了,本地的学生也回家了,我们眼睁睁看着对面教学楼的灯一盏一盏的灭掉,最后成为暗夜里一栋毫无生气的建筑物。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昏黄的路灯下映着我们四个人的小刀,凄冷的秋风呜呜地吹过我们的身体。大家彻底失去说话的兴趣,每个人的脸上犹如木雕一般沉默。
沈思瑶突然说:“胖子是今天回来么?”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从胖子离开那天算起,到今天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天,也就是胖子说的最多半个月。
“没事,这不还没到凌晨吗?胖子常说英雄总是在最后时刻登场。”
沈思瑶说:“英雄个蛋,他来了我让他变成太监。”
夜更深、风更冷、四周更静,似乎整个城市都进入睡眠,连一辆偶尔经过的车子都没了。
半夜十一点了,整条马路一片萧索,呼呼的秋风贯穿整个城市。
沈思瑶不断地给胖子打着电话,可传来的始终是那个冰冷的女机器人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这句话,我们已经听过了无数遍。
把最后一点电量费完,沈思瑶终于绝望地把手机放回口袋,她把头垂下去,没人看得清她现在的表情。
雪银杉的几个女生从学校里出来,劝沈思瑶回去休息,但是沈思瑶不肯,一天下来她已经筋疲力尽,可她仍然不肯回去,她说:“我再等等,胖子肯定会来的。”
几个女生只好陪着我们一起等,十一点半了,马路上依旧空空荡荡的,张扬开始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地踹一脚旁边的大树。
王起突然说:“胖子要是今天来不了呢?”
没人答他的话,没人想过这个问题,大家都以为胖子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王起继续说:“胖子如果不来,我们还报仇吗?”
依然没人说话。
十一点四十,马路上依旧
空荡荡的,别说车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想起胖子走的那个晚上,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他被一辆贵气逼人的加长林肯接走,消失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路上,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十一点五十,我也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望着这条长长的马路,往前几百米就是闹市区,不断有车子轰鸣开过,却没有一辆肯开到我们这边。
十一点五十五,依旧毫无动静。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早晨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嫌时间太慢,可现在我们只希望时间再慢一些、再慢一些,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吧,再多给胖子一些时间吧。
他就算迟到过,可从未说话不算数过,不是么?
凌晨十二点,整条马路还是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我知道没指望了,一屁股坐了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感觉浑身都被抽空了,大家也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冷风呜呜吹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到我的身上。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说了句是唐雪,大家就把头低下去了。
我接起来,唐雪也是问我胖子来了没有,我说没来,估计今天不来了,唐雪问我那你准备怎么办,我说还不知道,回去再说吧。
挂了电话,冲大家说道:“胖子不来了,走吧。”
大家也很无奈,站起来准备走,沈思瑶说要再等一会儿,几个女生都劝她,她也不听。
我就摆摆手,几个女生便把她强拉回去了,因为我知道再等下去也是白费功夫,胖子不可能三更半夜地突然蹦出来。
回到宿舍,我也没多想,因为这一天太累了,呼呼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一个问题立刻窜进我的脑海,胖子如果再也不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