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日久,她越觉自己像一粒蜉蝣,仰望星汉。
“不过也不必杞人忧天过于担心。那样的敌人,暂时还不会出现,至少我们这一代人是见不到的。”
“言归正传,来,跟我念——‘亚麦呆’。”
“亚麦呆~”
“可莫其。”
“可莫其~”
“一。”
“一~”
教着教着,凌晨突然从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罪恶感来,使劲摇了摇头,再次告诫自己这是极为严肃的日语教学后,他又念道:
“毛刀毛刀。”
“毛刀毛刀~”
从辽东回来才不到一个月,每天享受着三位身高错落有致、风格截然迥异的女孩们崇拜的目光,正在悠然自得的凌晨,突然被宣急唤至府衙。
京中来人,而且指名道姓要见他。
凌晨一脸不情愿的上班报道。
来人是个中年官员,看宣接待他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伙地位不低,但凌晨很不爽,因为他正和刘凝对弈呢!
赢不了徐朗已经很让他怀疑人生了,居然连刘凝也下不过,六局皆败!最后一局刘凝好不容易失误了两次,眼看着就要反败为胜了,这孙子找他,还让立刻来见。
得亏来喊他的是宣亲随,要是换了别人,凌晨早特么一巴掌呼过去了!
“果然是少年英杰,怪不得能上达天听。”
凌晨站在大堂中央,宣陪着那官员坐在上首,对方笑着仔细打量了一遍凌晨后,乐呵呵的对宣说道:
“听说若小子和他还是好友?”
宣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浮现一丝轻松:“正是。”
他看着凌晨介绍道:“这位是太学太常王兴王大人,还不见礼?”
凌晨无奈的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王大人。”
“嗯~”王兴满意的看着凌晨,和善的说道:“太后亲自下了懿旨,差本官前来北海,诏你入京进太学。”
凌晨听后立刻就不乐意了,连忙摆手道:“太后隆恩,为人臣子本不应违命,但下官才疏学浅,如何能教授天下俊杰?”
?
王兴和宣听罢俱是一愣,宣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放肆!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何德何能敢说教授同龄学子?是让你进去研习,蒙听教诲!”
什么玩意?居然还不是聘请老子教,而是让我去当孙子?
去年买了个表!
“下官不敢欺瞒大人,前番跨海逐浪,下官得了昏沉之症,时而清醒,时而恍惚,食味不佳,病体难行,来时都是让人搀着的,恐怕要负圣望了……”
王兴惊讶的望着凌晨注视了半天,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便好生养病,待病好了,速来京中!”
这就……推过去了??
这位大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凌晨抬起头偷瞄了一眼王兴,瞬间就觉得他看起来顺眼多了,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京城水深的很,指不定一个不注意就得罪了哪位大佬,不适合自己这种愣头青。
万一一个没忍住,弄死个三公或者九卿什么的,对大魏社会的和谐风气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或许他们工于心计、深谙城府,但对不起,我不吃那一套!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掀桌子。
还是北海府好呀~郡尉待他如自家子侄,府衙同僚个个敬佩他,平民百姓也都爱戴他,只要不是揪住高弘的胡子暴揍他一顿,凌晨实在想不出在北海府还有谁敢和自己咧嘴呲牙。
回到家的凌晨开心的哼着歌儿,将自己以前辛辛苦苦默写出来的单词册子和日语籍都摊在院子里,用石头压住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