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真道人作为观主没好意思跟着弟子们一起托庇到其他的宫观,他还是想要重建原先的道观的。再不济,也要有他们自己的道观。
于是净真道人就开始在社会上游走,想要找到一笔资金。
找一找,就是好几年。
净真道人这些年东奔西走,好多地方都去了。身上的钱花完了,也曾经睡桥洞,在天桥下边摆摊。
好在弟子们还想着他这个师傅,有了钱都会接济他。他自己也有一技之长可以糊口度日,没有挨饿受冻。
其实说好听点他这些年是游历,难听点就是一直在流浪。
这一年,托庇到其他宫观的一个弟子听说,临水县上报给了云市道教协会一份件。有人以修缮遗迹的名义,重修了一个道观。
宗教建筑修建有着复杂的流程,这件送来就是来建立档案的。
宗教建筑,包括寺庙、道观、教堂、清真寺等等,全都属于特殊的公共财产。它们既归政府管理,同时又归相应的宗教组织管理。
这些年来新修建的道观本来就少,更别说这道观还是私人修建的,房屋属于私人所有。
道教协会名下的道教宫观,所有权都是属于道人们的。像是这样道观属于个人,道人们去了之后跟打工没啥区别,根本就做不了主,所以对这样的宫观真正的道士没有兴趣。
空有建筑物的寺庙和道观不过是虚有其表,算不得真正的宗教所在地。
像是这样在旅游景点的道观,常常没有真正的道士,雇佣的都是道观管理员,都是应景的假道士。
这道观大概也一样如此。
只不过这道观的所有者应该是个不懂行的,那道观里边只有一个看守大门的人,一个管理的假道士都没有。
这弟子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赶紧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师父。
别的人不感兴趣,而他们正需要一个安身之所!
至于道观属于谁,他们并不在乎。
净真道人接到消息之后,好不容易才凑够了路费,赶到了桃溪村。
一到了桃溪村,他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个地方生机旺盛,灵气充沛,是一个特别适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甚至净真道人暗下决定,就算是这里的道观主人不要他,也要在山上找个地方,结个草庐居住下来。这些年在大城市游走,老道人可是受够了乌烟瘴气。
他的弟子给他出主意,先姿态摆得高高,拿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最好忽悠得让道观主人纳头拜倒,请为上宾,主动邀请他入驻闲云观。
只可惜这道观主人并不是预想当中四五十岁事业有成的人士,而是只有二十来岁的姑娘,很是不好糊弄。
既然糊弄不下去,老道人只好说实话。
“您以前在桥洞底下摆摊都干嘛?”胡晓雯听完了净真道人的事迹之后,心里很是同情,“算命吗?”
这个岁数跟她爸差不多,却在社会上流浪了几年,胡晓雯就觉得老道人很是可怜。
净真道人把这当做入世修行历练,倒没觉得自己可怜。
不过说到摆摊,老道人很是羞涩:“老道我并不会给人看相算命,只是略略懂得一些岐黄之道。人们要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病症,不好意思去就医的就可以来找我解决。我要价不高,也只是能勉强度日。”
胡晓雯眨巴眨巴眼,一阵无言。
人们的难言之隐?
这不就是电线杆子上贴小广告,专门治疗阳x,早x,xxxx……
竟然用这种方式维持生计,这老道人也算是一代人才!
其实明白了净真道人是想要在闲云观里入住修行,胡晓雯心里就已经同意了。
她修建了闲云观是为了纪念姚朗真。
姚朗真是一位修行有成的真人,供奉他的道观胡晓雯自然希望是由真正的道士来主持,而不是假道士虚有其表的经营。
所以闲云观宁愿只有一个看守大门的人,也没放进去一个道馆管理人。
净真道人需要道观,她需要一位真正的道人,双方一拍即合。
胡晓雯问了一下,净真道人不仅仅有道士证,在内部的品级上也不低,精通很多道教经典,也会引香、做法。
他这会儿也是拼命的向胡晓雯展示自己所会所学的东西,就为了给胡晓雯一个好印象,可以留在这个地方。
有道观住,总比住草庐好哇。
数完了自己熟读的经,净真道人还很惭愧的说:“这些年来疏于修行,落下了很多。”
胡晓雯已经说不出话来,脑袋里全都是“白捡了”“赚到了”的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