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州府,就是随便哪个街头无赖都能让自己麻烦不断。
……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偷邻居媳妇被发现了?”
今天约了若一起去泰和坊看宅子,本来是想顺道埋怨埋怨他,结果看到他头上包着白布,腿还一瘸一拐的拄着一根拐杖,被武搀扶着,脸上还有淤青。凌晨心里的一口气也撒不出来了,只好闷憋着。
“前番守城时在城墙上站了会,也是倒霉,被流矢射中了大腿……”
凌晨没好气的赶走武,亲自搀扶住若:“那这头和脸呢?”
“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兄长,到了,就这户。”
白墙灰瓦,红柱青砖,墙上还有镂空的雕窗,大门是厚重的黑色木门,两侧各贴着二十几个金琉卯,兽首铜环的门扣霸气侧漏,门前两座威严的灰色石狮子口含龙珠,光看门头凌晨就一眼爱上了。
这次带着看房的还是上次把小晴小霜卖给自己的小伙,姓吴名田。本来这种大单应该是要牙行掌柜亲自出马的,但凌晨指名道姓的要小吴,牙行也不敢违逆。
而这小伙更是热情卖力,凌晨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出手阔绰、做事痛快、还只认他,自己都从伙计干成掌事了,就连掌柜也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没办法,销冠就是可以鼻孔朝天。
“相公,您瞧这门口,雄狮脚踏绣球,必出将相王侯!”吴田微躬着身子笑着领众人进门。
进门下了台阶,是一大块整石铺成的地砖,上面雕刻着祥云图案,两侧是仆人护院住的倒座房,凌晨数了一下,大概有七八间,住二十个人绰绰有余。
“相公您看,这二门进去便是主院,东厢房有屋三间,西厢房四间,两侧屋前都有遮雨走廊,这院子跑马都不显挤啊!”
凌晨点头端详着宽阔的院子,西厢房前还种着一棵巨大的槐树,槐树下是一座凉亭,石桌石凳一应俱全。院子中心从二门到中堂一路都是平坦的青石路,其他地方则是用碎石子垫着,下雨肯定不会再有积水和泥泞了。
两边廊下还种着花草,整个院子很是大气古朴,又不失生机盎然,看的凌晨频频点头,十分满意。
上房正堂宽阔明亮,最上首一张红木桌,两旁是配套的黑红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比他个头还长的“观棋烂柯图”,仙山云雾,对弈观棋。两旁还有两幅对联,上——“明月清风添白露,秦汉字著章。”
雅,真他娘的雅!
正堂背后是通透的过堂,直通后院,两侧摆着些架子,以后可以用来放摆件藏品,外面阳光明媚。
左边是房,跟正堂一样布置有会客的桌椅,不过规格要稍微小一点,还有一张桌,上面摆着纸墨笔砚,后面是两排架,连窗户上的纸都是透光性极好的,整个房间十分宽敞明亮。
右边是主人的卧室,布着帘子遮挡隐私,土黄大木床同时睡三个人也不拥挤,两个黑木柜子,三个棕木大箱子,都是上了锁的,还配有梳妆桌椅、铜盆木架,每一个布置都撞在了凌晨的心巴上。
两侧厢房和正房并没有相连,空出的位置也通往后院,后院就相对简单点,北边是厨房仓,左右两边是丫鬟厨娘睡的房间,倒是在东西厢房和后院之间,两边还各有一座二层高阁,是家中女眷居住之所。虽说小点,但上下两层加起来使用面积也就不低了,而且一楼白天活动,二楼晚上睡觉,将女子的私密保护的很好。
“付钱!”
牙行伙计吴田嘴都要笑歪了,连忙从胸口掏出装了房屋地契的纸封,拆开来摆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又从腰间掏出毛笔,在装满墨汁的竹筒里蘸了一下双手恭敬的递到凌晨手上,凌晨大笔一挥,一千多两银子就这么流出去了。
吴田又从胸口掏出一个铜盒,打开后伸到凌晨面前,凌晨伸出大拇指在朱砂印泥上粘了一下,用力把自己的手印按在纸上。
“小人恭喜相公置得新居!相公,您还需要干活的下人和丫鬟吗?牙行新来了一批货,小人给您挑些机灵乖巧的?”
凌晨一脸不耐烦的将5两银子丢给吴田:“滚滚滚,老子需要自会找你,轮得到你来聒噪?”
看着手里的银子,吴田纵使被骂了也笑的跟吃了蜜一样,连忙点头不再多说一句话,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凌小相公骂的好啊!骂一句必有银子,有时1两有时3两,今天直接5两!来,别客气,多骂几次,我这人最爱挨骂了!
旁边的“木乃伊”也拱手贺道:“小弟恭贺兄长乔迁新居,今日不若邀上徐朗,我们在沁芳……”
“嘬住!恁妈……”
凌晨一头黑线的将若嘴巴捂住,半天才努力忍住了差点爆出口的脏话,这厮是真的煞风景!专挑人心情好的时候添堵,要不是看他一瘸一拐的,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此事改日再说,我最近有点忙,等搬过来得空了,在家中摆酒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