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量面色安详,俊美的脸上泛着苍白,戴顶假发估计得和西施似的让人怜惜。可许持却顾不上调侃这些,他已经等了一夜了,头发都快急白,这一夜过去还不知阿禄是生是死。
他想了一晚上,孔雀教源自云南苗疆,听说教主白孔雀很少出总坛,若是他们想把池辛炀和阿禄带回去见教主,那必然就是要回大理,而从这里回大理也要途径唐家堡,所以他干脆就按照原定的路线往唐门杀过去,没准绑架阿禄和要袭击唐门的是一队人马,到时候都给带回来!
他决定不等了,照顾了一晚还搭了一株珍惜药草也算仁至义尽,况且段无量的呼吸已经平缓,应无大碍,等他醒过来自然有他的路要走。
这么想的许持叫来小二拿东西,写了一张纸条压在段无量枕下,告诉他自己先行一步去往唐门,随即收拾收拾行李,一刻不停地出发赶路。
门咯吱合上,床上的段无量缓缓睁开双眼,一双黑如深潭的双眸里还透着重重的倦怠。他缓缓从床上坐起,宽松的衣襟随动作幅度滑下,一块泛红的掌印赫然呈现在精瘦解释的胸膛上。
……
许持骑着马以他能承受的最快速度往唐门赶,沿途遇见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人还会问几句,打探打探唐门是否还安宁,得到了肯定的消息之后终于有点安慰。
刚下了一夜的雨,捷径的小路上十分泥泞,到了后来许持不得不放慢速度,免得连人带马一起摔倒,枝叶上的雨滴落在他身上,分不清流下来的是汗水还是昨夜的雨水。
然而很快林外围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马蹄声,很多人,很急。
许持厉眼扫过去,他走的捷径小路靠近树林深处,能一眼看清外围情况,外围的人不注意却不能发现他。他一眼便看见了十几名同昨日那些杀手打扮相同的孔雀教杀手同他往一个方向飞奔,领头之人一身黑衣,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
难道这些人真是要去唐门的?一想到他那可怜的干兄弟唐远腾,许持太阳筋就一抽一抽的疼。自从发现了小七没反应,他一早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系统给的奖励还都在吗?对方人多势众,他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偷偷跟在后面,万一暴露了可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这种突然没了全部依靠,什么都得以最原始的直觉来行事的状况许持已经很多年没遇到了,他小心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伏在马背上尽量降低存在感,同时握紧了手中长剑,这还是阿禄的剑,当时为了震慑那些人直接从阿禄手中借来的,该死的魔教,他一定要安全接回唐远腾和阿禄!
跟了足有一个时辰,魔教行路速度极快,许持为了跟上他们也不得不加快马速,苦不堪言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如果这次能安然回山,他一定要把骑马加进他们师门的学习教程。
而跟了这么久,许持也大约确定了这些人的目的地就是唐家堡,所走的路程与此前他同阿禄商量的无异。他刚有点沾沾自喜以为堪破了对方所想,一扭头蓦然发觉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已行到自己身边!
他本能地拔剑朝对方刺过去,这些都是身经百战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哪会这么轻易就被许持放倒,那人只微微一闪便躲开许持的剑,同时大吼一声:“来人,这边!”
十几个蓝衣人立刻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许持的马受了惊,长啸一声便把许持撂翻到了地上,蹦跶着自己溜掉,许持发懵地看着那匹负心忘义的马,觉得当时他家兄弟肯定也是这么被撂下马的。
黑衣人从马上跃下来,刚想探身查看查看许持,却不料地上的年轻人一个鲤鱼打挺翻了上来,狠狠一拳打上了他门面,同时许持拔剑厉声道:“不想死的给我闪开!”
被打中了脸的黑衣人僵了半晌,揉了揉脸狠狠道:“给我上!”
许持:“……”
若有下次,一定不先打脸。
若说昨日他在林子里遇见的那些人是无备而来的底层教徒,今天跟他过招的就一定是平日里出任务的高精尖分子,别说黑衣人,就连围殴他的蓝衣人他都武功不凡。
许持沉下脸,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持哥了?天真!
他有麒麟臂、一阳指、开山掌,虽然没有到炉火纯青之境,可重在花样繁多种类齐全,一招变一式打到明天都不带重样儿。
魔教众人竟被许持这一会儿一个变化的招式惊得连连后退,原本的人多优势也在好几人不慎受伤后转为劣势,他们永远不知道许持下一招会出什么,防备心太重就拘束了原本的路数。
笑话,区区几个小马仔也妄想取持哥的命,虽然持哥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也毕竟是开了挂的男人好吗!
许持长剑怒挑开最后两人,转身一记漂亮的梅花镖朝一直站在不远处围观的黑衣人狠狠散去!
让你看好戏,让你指派人群殴持哥,让你大好青春入魔教!
黑衣人双眼一眯,突然从背后拔出两把极薄的弯刀,蹭蹭蹭几下就把梅花镖挡了个彻底。
许持目眦欲裂,卧槽!真·硬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