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宋青,他不弄清楚根本不放心出门了好吗,在那种瑕疵必报的人手上把人劫回来多拉仇恨啊,不如让池辛炀这崽子死了算了。
祁念仙不忍地看向地上青年,却没有由于姑娘家的心软而干涉大局:“如此,还请诸位移步大厅吧,过一会儿下人就要出门了,挡在院中被人看到实在不妥。”
直到中午几人才安置好池辛炀,其实按照许持心里想的,他根本不想救这人回来,更不想一脚踢好他,奈何他还需要问清池辛炀和孔雀教之间那点破事儿,顺便问问池辛炀的小姘头和魔教之间那点破事儿,所以不得不施以援手把人的命救回来。
不救不知道,这人身上不下百处伤口,均为剑伤,有几处深可见骨几欲取他性命,可多亏他福大命大居然能活下来,许持一边看伤一边心里骂该,顺便给他下最辣的药,痛死丫的。
“池辛炀,幸好我师弟后来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否则我现在绝不可能救你。”许持配完药,转身对躺在床上的池辛炀认真说道。
祁欢喜两眼微眯:“哦?还有这等事?”
几番说下来,大家自然知晓了当日情形,祁念仙双目微动,看向许持道:“想不到许少侠竟能如此侠肝义胆,以德报怨。”
池辛炀面色如灰,痛的双唇颤抖道:“辛炀自知做错了事,如今许少侠还能施以援手实在是大恩没齿难忘。”
“别,这恩我受不起,你恩将仇报的前科还没抹掉。”许持轻嗤一下,找了个板凳坐下给自己倒杯水,眼中尽是冰冷,他会说他根本没想救人吗?
他下山干的第一件好事儿就是救了这狼崽子,结果人家反咬一口,伤口到现在还痛着。
池辛炀垂下眼,喉头哽咽许久,最终轻声道:“上次的事,辛炀罪该万死,可是阿瑾被玉关临下了毒,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阿瑾就要死了。”
祁欢喜闻言两眼眯得更细,活像一只要伺机暴走的狐狸。
不提秦瑾还好,一提秦瑾许持更怒:“别提你那什么阿瑾,那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早就跟魔教混到一起了!”
池辛炀显然不知情,他等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不可能,阿瑾明明被玉关临害的好惨,他不可能跟魔教同流合污。”
许持咧咧嘴,恨不得把这不成器的王八羔子宰宰炖了:“你是不是傻?你最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可能,阿瑾不可能骗我,他的确是中了毒,玉关临下的毒,我亲自找的大夫说此毒难解!”池辛炀奋力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和许持争辩,奈何又是一痛,呜咽着倒下去。
“你都和魔教同流合污了,他怎么可能不会?”许持冷眼看他,嘲讽道,“你现在就跟我好好说说,你把阿禄带走后去了哪里,之后怎么又放了他,还有你怎么遇上武当的宋青,还有我师父是怎么发现你的?”
而池辛炀还未回答,祁欢喜首先坐不住了,他执扇之手停顿半秒,低声问道:“鬼谷门主现身了?”
许持一顿:“我刚说了吗?”
祁欢喜盯着他:“你说了是鬼谷门主发现了他。”
许持觉得祁欢喜这人有点打蛇随杆上,并且不看人脸色,祁念仙顺带着也对她哥露出了尴尬神色。
老神棍行踪神秘是全武林的人都知道的事儿,据说他极少在人前露面,但持哥作为他的亲传大弟子也不知道师傅的踪迹,这是在是他最不想提及的事,可此刻说漏了嘴,许持也治好和盘托出:“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师傅的踪影,似乎是特意指引我过去找他的,等我发现了池辛炀师傅就不见了。”
祁欢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口不对心地附和道:“鬼谷门主果然生性豁达……”
许持头疼地看向池辛炀:“所以你给我解释清楚。”
池辛炀双眼微动,艰难道:“那日蓝笃命我带走沈少侠,我其实是非常抗拒的。”
“……说正事儿!”许持怒拍桌子。
“我的确在说,蓝笃心狠手辣,本来只是让我偷带蜀山秘籍就给我阿瑾的解药,可从没说过让我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带走沈少侠之后犹豫了很久,但是我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把沈少年带过去,就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沈少侠就不在身边了。”池辛炀回忆当时,自己也无限迷茫。
许持神经一抽:“然后你就被宋青抓住了?”
池辛炀轻轻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打晕我的人一身黑衣,我是后面才被宋青抓住的。”
又是黑衣人?
许持皮笑肉不笑道:“黑衣人真忙啊,哪儿都有他。”
池辛炀连忙解释:“我是真的没看到脸,但他一身黑衣,我觉得不像宋青。”
祁欢喜思忖半晌:“会不会是魔教之人?”
许持想也不想立刻摇头:“不可能吧,若是魔教的人,他们打晕池辛炀不可能放我师弟安然回来,”他顿了半晌,回望池辛炀,“擎云剑法你还带在身上吗?”
池辛炀脸色一红:“不,不在了……醒过来之后就没了。”
许持觉得陆清陵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这辈子算是坑在这徒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