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日,苏岛西北部又迎来的阴雨天。
对于格拉弗村的农耕生产,今年的气候还算得上是风调雨顺,村周围缓坡地上那20来公顷冬小麦已经进入灌浆期,这时节隔三差五的来一场绵绵细雨,这季的小麦也是丰收在望了。
清晨6点25分左右,身裹橙黄色中长款棉纶布雨披的少女,手提着食盒走出了爵亚村长家小楼的前门。
不过她并没有立即举步走向院门,而是快速蹲下身子把食盒放在门廊的地板上,三两下解开了包在食盒外的防水绸布,掀开了食盒的盖子,把码在里面的保温汤桶、主食盒和两个菜品盒依次取出都揭开盒盖。
紧接着她从斜背的棕色皮挎包里,掏出了三个一号干电池大小的旋盖透明玻璃瓶,先拧开一号瓶把里面多半瓶的白色粉末,都倒进了保温汤桶中的“垦姆山羊奶”里……
又把二号瓶中大半瓶翠绿色韭菜花状的酱料,分别倒进了装着烤“塔姆跑山猪肉肠”和“甜虾浆果杂拌山野菜” 的两盒菜品中!
最后把三号瓶中的小半瓶橙黄色精油状液体,全部淋到在主食盒里的两块厚切全麦烤面包片上,便匆忙收起小瓶,重新盖好包好了食盒,起身拉起雨衣的兜帽罩住头,拎着食盒快步向院门走去。
虽是第一次作案,但女孩儿的手把也非常麻利,整个投料的过程用时不到十秒,所以她相信房内的人肯定察觉不到。
出了院门儿她没有向北走却是向南疾步飞奔,目的地正是格拉弗村南防护墙上的那座最高的哨塔。
不足两里地的路程,在修者的脚下是片刻即到,奔至塔下的女孩儿也不登攀爬梯,直接纵身而起,体态轻盈如黄雀扑柳,又在哨塔的中层横梁上借了一次力,两个云梯纵就跃上了20多米高的了望台。
而此时盘坐于上置木棚下铺毡毯的了望台上的风镜少年,早就觉察了女孩儿的到来。
就在女孩儿现身于了望台口的一刻,少年竟停下了静修从地上站起,面向女孩儿长身而立并微微颔首,用生涩的泰肯萨语平静地说出了一句代表着:“有劳了!”的客气话!
甭问了,了望台上的风镜少年不是旁人就是佟烨,可他不在海边的洞府里宅修窝炼,咋跑到村里的哨塔上打起坐啦?咋又会说泰肯萨语了?还对这位送饭的女孩儿如此客气?
首先说,今早儿来送早点的少女当然不是楚芊颖,而是爵亚村长的小女儿娜瓦艾尔坎夏!
楚芊颖干嘛去了?她怎么敢把伺候佟烨的活推给其他人?也算是迫于无奈,就在昨天凌晨点到6点的日常早修中,楚芊颖的罡气终于突破到了尘脉肤藏的净体级。
随着罡气在皮下组织和脏器表层全线贯通的尘脉中奔流不息,不断淬炼着她的肌肤和筋膜,全身犹如泡在露天温泉里一样舒爽,但随即一股难闻的酸馊味儿也从她的体表弥散出来,而且越来越浓重。
初领此境的楚芊颖在惊喜之余,心中又有些慌乱和难堪,虽然对这项术门常识她倒是早有所知,但却并未对之后那几个月的窘境有过任何心理准备。
当时是凌晨5点左右,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楚芊颖肯定是修炼不下去了。而作为一位妙龄女郎,遇到这种情况最先想到的,必定是首当其去冲个澡……
于是,她便从爵亚村长家的后院跑回了小楼,蹑手蹑脚地回到二楼自己寄居的那间客房,翻出换洗的内外衣物,又偷偷跑进砌在前院儿东侧石墙木顶的大浴室里沐浴更衣。
结果可想而知,她这一沐就是半个多钟头,全身上下甭管打了多少遍人家村里用传统工艺自制的纯天然清新花香型的沐浴皂液,其效果都是徒劳……,于无奈间她也终于认清了当年叔父于此事给告诫所言非虚!
可到了这个时间,村长夫人“伊尔莎赛伊”和娜瓦小妹该起床准备早点了,心慌意乱的楚芊颖知道自己不能再洗了,心想还是先躲回房间再做打算吧!
不过她回房的时候没敢走正门,而是快步闪到前院西侧,就地一个纵身,直接从敞开的窗子跳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间。
可就快到该去给小佟爷送早点的时间了,楚芊颖在房里是坐立不安,来回地走柳儿,不时还抬臂闻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儿,然后就愈发地愁眉紧锁,不停地唉声叹气!
当时间快到5点50,忽听到门外隔壁的房门开启,楚芊颖知道是娜瓦要下楼帮忙母亲做早餐,她灵机一动,先迅速拉过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再一步窜到门口把房门拉来一条缝,轻声叫住了正要下楼的娜瓦!
她叫住娜瓦的目的,只是想求娜瓦帮忙把利尔夫老爹叫上来。可即便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一年,这两个女孩儿的关系处得也不老好的。
其实楚芊颖心里还挺喜欢娜瓦这种单纯憨直,不会虚与委蛇女孩儿。可人家总不太待见自己,对自己一直都是爱搭不理的,原因自不必多说。
当时娜瓦略感诧异地望着门缝里这位来自东方的大美女,听到她嘘声怯意地恳求后,只是转晶眸白了对方一眼,就拉着脸,嘟嘴冷哼一声,一言不发,转身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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