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未表示过一星半点的爱慕,她知道这场单方面的爱恋是无果的,她所能做的就是深藏心中的爱,不让它对瑞王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她藏着瑞王随手给过她的帕子,把他赐下的每个东西仔细珍藏,她在训练间隙,难得的休息时光为他去做自己并不擅长的女红……
可
到了瑞王面前,她就只是一个冷冰冰的下属。
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
“这场戏的难度在于怎样隐藏情感,”对于人物塑造的戏,导演一向是很在乎的:“你一定要记住,隐藏不是没有,假装的冷漠不能是真的冷漠,你要让观众感受到你那种几乎要压抑不住,却又必须压抑住的感情,懂吗?”
这话听起来很别嘴,但是岑眠听得懂。
演员要做的事情是塑造人物,但与此同时又肩负着为观众传达视觉信息的任务,艺术需要一定程度的夸大和虚假,至少是要传递出正确的信息。
所以,海棠的冷漠,就不能是真冷漠,不能是观众看得到的冷漠。
观众要看到的,必须是她冷漠下的挣扎。
梁颢自然也知道这一场戏的难度,而且也知道这场戏的重点都压在了岑眠身上,他看着正在交谈的岑眠和导演,默默陷入了思索。
岑眠之前的作品他特意找人看过了,很久以前的不用说,纯粹的花瓶,半点演技都没有的那种,而最近虽然有所进步,但外界大多数还是给了“好看”的评价,每个人看到她,第一反应都是美。
这是观众
对她的肯定,但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否定。
岑眠毕竟是个演员,演员不是靠脸,而是靠演技说话的。
所以对于岑眠稍显见长的演技,梁颢并没有放在心上——之前这段日子的拍摄,他很明显感受到岑眠还在学习阶段,虽然学的很快,但目前来看还是稍显稚嫩。
那么这场戏对她来讲,就是个很大的挑战了。
梁颢心里稍微模拟了一下岑眠不断ng,然后被导演骂哭的样子,默默勾了勾唇角。
她就算再聪明再有城府,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新人罢了,自己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她在一瞬间失去信心。
没错,为了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梁颢已经不要脸到准备在戏里下绊子了。
而这种下绊子又不能太明显,最好是用自己太入戏了来解释……
梁颢正在思索的功夫,就听见导演诧异地问道:“你说谁要来?”
副导演压低了声音回答:“祁总。”
“他来干什么?自己公司不要了?怎么天天就知道往剧组跑?剧组有他小情。人?”上次祁昀给导演带来的心理压力有点大,导致导演现在还心有余悸:“算了,你去准备下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