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啦,沈老师,下次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哈。”
“哈哈,一定。”
沈默
那是他的名字,和我同级的指导。倒不是一个学校的,他读的是全国前十的优质学府,我一开始只是个想要混凭的,和他没法比。
不过对方貌似不在意这些,我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一些什么,同为指导,对方远比自己想的优秀,他和本地人相处的很好,貌似是感受到了我的顾虑,他主动和我说了一些事,家里也有为他提供资金,在这个陌生地方买了一栋房子住,还给我提了很多意见。
“你为什么愿意和我说这么多呢?”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知道沈玉吗?”他抬头仰望天空
“不太清楚。”我摇摇头
“也是,当初你在医院的状况很差,记不清也正常。”
我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
“今年五月份,西湖区那场大火,1死8伤,你救出来了三个人,我妹妹沈玉是其中一个,我们把你转到自家的医院,当时你肺部吸入大量有毒气体,右腿小腿骨折,头部遭到重击。老爹一眼就下了诊断,说你活不过那天凌晨,咱家小妹当时求了很久,他才答应对你进行治疗。
那个老顽固思想落后的很,就算我和沈玉都是没有那方面的天赋,他还是拽着我们学了将近十年的临床医学......扯远了。”他重新清了清嗓音
“我还是很感谢你的,你救了沈玉,是我们家的恩人。”他转过身,一脸郑重,甚至有要鞠躬的样子
“不不不,我基本没做啥。”我赶忙挥挥手,自己实在不擅长应对这么认真的态度。
“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当时的真正想法,但就结果来说,我还是得好好谢你。”
紧接着,由于内心着实过意不去直接回绝对方好意,于是乎便半推半就地跟着来到他家。一进门,就有专人迎上来递给我一套崭新的衣物,并将我带到一间宽敞明亮、装修豪华的浴室之中。这间浴室之大令人咋舌不已——不仅拥有一个足以容纳多人共浴的超大按摩浴缸,其面积更是与我们之前在新禧时所居住的旅馆房间不相上下!
“啊~爽。”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太放松了,不过,这可是按摩浴缸,这辈子还没体验过呢,爽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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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安静的房里。突然间,“嘎吱”一声轻响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少女轻轻地推开了房那扇略显古朴的门。
“哥,我回来了。”
这位少女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她拥有一头如瀑布般垂顺、乌黑亮丽的长发,并将其高高束起扎成一个马尾辫,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又充满活力;身上则穿着一套简约而舒适的便装,但难掩其清丽脱俗之气质。然而此刻,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疲倦之色,就连原本白皙娇嫩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再多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一般,少女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后,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像一片凋零的花瓣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屋内柔软的沙发上。
“回来了。”沈默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妹妹,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什么,问出了那个问题
“当初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谁~”她的头蒙在沙发里,声音也闷闷的。
“陈羽。”话刚出口
对面的少女就一把坐了起来,眼睛里还闪着星星
“你有他消息了?”
“算是吧。”沈默打着哈哈
“他在那?”少女如弹簧般从沙发上跃起,冲到了沈默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别那么激动。”沈默一把将对方推开,借了椅子的滚轮滑到了墙边,随后站起身,做到了单人沙发上,同时适宜自己那有点激动过头的妹妹一同坐下。
“你当初求老头救他的原因是啥来着,我记得不单单是因为他救了你命吧。”
她思索了一会,给出了答案
“眼睛吧,不应该说眼神。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那种眼神。”
“什么眼神。”
“那种,完全放弃了希望的眼神。”
他的双眼空洞,完全看不到一点渴望,我对哥哥隐瞒了很多,比如我和对方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写的那本畅销小说原型也不是哥哥。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的心是活的。
我曾有过闹剧,哭泣,甚至因父亲逼迫而离家出走,但那不过是一时的任性。直至当年爷爷临终前,他口中念叨,自己尚有许多事未完成,然而终究是幸福的。
我坚信,他并无太多遗憾。
直至在医院协助工作时,我见到了那个人,他的名字我难以记起,但他的眼神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如浓墨重彩,挥之不去,那是死亡的色彩。他无法承担费用,家中似乎还有妻子和孩子,半夜时分,他偷偷拔掉了机器。等我们赶到时,他尚存一息。那时,我清楚地记住了他的情绪,还有他眼神的变化,逐渐失去了光泽。
那是充满遗憾,却无力改变的眼神。
直到我遇到了陈羽
那双眼睛,仿佛是无尽的虚无深渊,没有丝毫色彩,更别提神韵,空洞得令人心悸。我的能力共情,在他身上什么都感受不到,在我付出了巨大代价后,看到了他的心
支离破碎,那是形容将死之人的,他不一样
内心世界犹如一幅单调的黑白画卷,黑白色调是这里的常住居民,它们栖息在那颗破碎不堪的心中。这里空无一物,宛若一片荒芜的废墟,与正常人的内心世界截然相反。当我逐渐远离他的心,仿佛推开了一扇色彩斑斓的窗,映入眼帘的是彩色的天空和清澈的河流。
那是一种伪装,伪装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伪装自己的阳光开朗,从而掩饰自己那早已死寂的心。